这一晚,燕桃辗转反侧,就没怎么睡。
她发现,墨时渊走了以后,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逍遥快活。
反而有种忐忑的感觉。
燕桃暂且把这种微妙感归咎于自己亲手送出去一个毒香囊,从而带来的良心不安。
可不管她如何安慰自己,每当她闭上眼,脑海中依然会不停浮现出墨时渊策马疾驰时的身影。
真的,很帅……
白马东风,如电闪雷掣,一身狂气,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恣意潇洒。
燕桃抱着被子打滚。
如果他不是个残忍变态的大反派,那她绝对就上了!
只可惜……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将来要杀死自己的凶手呢。
接下来的几天。
燕桃就吃吃睡睡,要么去皇后的长春宫串个门,要么在花园里遛弯,过得也还算滋润。
渐渐的便忘了那个梦里挥之不去的背影。
玉竹倒是没闲着,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天天给燕桃汇报有关墨时渊的行踪。
说是太子一路顺利。
已经扎下营了。
跟蔡商率领的大军仍处于互相试探,时不时派出几个人去互殴的僵持状态。
让玉竹深感遗憾的是,墨时渊似乎由始至终脑袋都很清醒,战场上发挥也很稳定,没听到有关他忽然失神失智的情报。
燕桃对此悻悻表示:“我做的香囊那么丑,他能收下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戴着,还指望他时不时从包裹里拿出来闻一闻。”
玉竹安慰她:“小姐做的也不算很丑。”
燕桃问:“那给你,你愿意天天挂在腰上随身携带吗?”
玉竹就不吭声了。
又过了几天。
燕桃听说太子派快马给皇帝送回来一封家书,虽然内容大概也就是汇报一下战况,但还是把皇帝高兴的不行。
见个大臣都要把这封家书拿出来炫耀。
最让燕桃感到意外的是,信使回来的这天晚上,柳公公竟是来了,还说家书其实是有两封的,一封给皇帝,另一封便是给燕桃。
燕桃怔怔的接过信,再三确认:“真的是给我吗?你们没有弄错?”
柳公公忙道:“这怎么能错呢?太子殿下亲**代的。”
说着,他又颇为讨好的冲燕桃躬身。
悄声道:“殿下忙于军务,听说连饭都赶不上吃,这种时候唯一还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便是娘娘您了。”
“我……”燕桃讪讪地低下头,雾蒙蒙的瞳眸犹如乖巧的西施兔,“公公想太多了。”
“是不是咱家想太多,娘娘回去后拆了信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柳公公很笃定,信里肯定都写的绵绵相思之情,能腻歪死人的那种。
有时候,越是表面看起来冷淡的男人,越是黏人。
燕桃抿着唇,想到皇后教她的平时要跟太监宫女们打点好关系,便让玉竹去取了一锭银子赠给柳公公,作为跑腿的犒劳。
柳公公也就乐呵的收下了。
燕桃带着信回到房间,坐在烛火下面,把牛皮包着的信拆开。
她抽出里面的纸。
“……”
是一张白纸。
什么都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