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雪做什么?”易浩又开始追问。
采雪女回答:“每年的初雪时候,需要挑选将落未落的雪花采到篮子里,等到大雪把整个世界都覆盖了之后,就可以把篮子里的雪拿出来晒,每朵雪花都有六瓣冰晶,需要整整晒一个冬天,直到每一瓣冰晶都吸收足够的雪光才可以,如果晒的过程有损坏就需要剔除出去。”
苍耳也问:“晒好的雪有什么用?吃的吗?”
“不是,晒好的雪留着,攒够了就可以提炼雪光。”
易浩紧张地问:“雪光又有什么用?”
“雪光如果附着在刀剑上,就会让刀剑锋利无比,如果附着在动物身上,就会让动物在白天隐身。”
苍耳赞叹道:“这个厉害,这个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听师父讲过。”
“这个世界真的无奇不有。可是你没有一个名字我们怎么称呼你。”容与不住地赞叹。
苍耳自告奋勇地提议:“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他们说起了名字就要负责,就要养一辈子。”
“这是谁骗你的?”
“生我的人,他们不想养我一辈子,所以没有给我起名字。”
“骗你的,骗你的。”苍耳撩了一下采雪女的衣服凉丝丝的接着说:“就叫你雪衣好不?或者雪女?怎么样?”
“不好,雪衣女喜怒无常,雪女老捉弄我,不好,不好。”
“那叫什么,小雪,白雪,好不好听?”
“不好听,你才小雪,大雪,白雪,黑雪。”
“你也太难伺候了,起个名字这么难,我师父让我叫啥就是啥。”
“我不喜欢雪。也不喜欢冷。”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睡觉。”
“睡觉?睡睡?睡眠?这不像个名字啊!”
“我喜欢睡眠,就叫睡眠吧。”
“那也太肤浅了,眠眠,这个好不好?”
“我喜欢,就这个。”
“那就这个名字吧,姓的话你这么白,就白吧,白眠眠,我喜欢。”
“白眠眠,不好听,我不喜欢了。”
“怎么又不喜欢了?女人就是善变。”
易浩突然听到声音,提醒他们说:“你们俩别吵,我听着外面好像有声音。”
采雪女侧耳细听,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容与,你也给她想一个名字。”苍耳俯在容与耳边大声讲。
容与捂住耳朵说:“越说你越吵,你听听什么声音?”
“还能是什么声音,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呗。”
容与白了苍耳一眼,没好气地说:“白眠眠,你怎么不叫软绵绵了?”
易浩被这个冷笑话逗乐了,他发现确实是肚子叫的声音,精神放松下来。
容与认真地看了一眼散发着寒光的采雪女,沉思片刻认真地说:“芊眠这个名字好听吗?白芊眠!”
易浩耳边轰隆一声,“非非,她是非非,催夫人在古代就给非非改名芊眠,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好听,好听,我喜欢,跟我想的一样,小名就叫眠眠,最后还是用了我起的名字。”
采雪女看着兴奋的苍耳疑惑地问:“好听吗?”
容与拉着采雪女坐在自己身边耐心地说:“芊眠,有一个意思是光色绚烂,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闪闪发着白光。芊眠还有一个意思是草木茂盛,连绵不绝,希望你未来的人生能够越来越美好。你放心,等我们回到人间就跟你一起去派出所上户口。”
采雪女笑得很纯粹,苍耳开心地手舞足蹈,一瞬间易浩甚至觉得在这个牢笼里挺幸福的。
不过容与突然想到絮洁儿,如果她看到采雪女应该会很惊奇,她的身体有没有康复?
易浩问:“芊眠,你看得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