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张老爷他们游湖,一路上风景太美,忘记问凤雏的事情。”苍耳老老实实地回答。
易浩嘀咕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你打听到什么?”
“听到杜恒跟张小姐定亲的事。”
“定亲?今天上午不就听说了。”
“那就没了。”
容与摆出一副要你有啥用的臭脸,赌气不吭声。就看到一个影子慢慢踱出墙角,用石子叩打西厢房的窗户。
“谁?”窗内崔生大声质问。
易浩轻哼一声说:“又是一出西厢记!”
“嘘!公子小声点,是绿娘。”
那影子听到崔生大声的质问吓得直跺脚来回张望。
崔生推窗看着绿娘疑惑地问:“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今晚老爷回来跟小姐说已经将她许配给杜将军之子杜恒,但小姐的心意公子最清楚,除了公子小姐谁都不嫁,如今老爷要逼死小姐,还请崔公子救命。”
绿娘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崔生三生有幸,得小姐青睐,只是出身卑微,又是商人之流,早被张老爷所鄙夷,如今就算我纳采问名,礼数周全,也不能成就好事,平白玷污小姐清誉,还请绿娘速回小姐闺房,莫再自作主张。”
崔生关上窗户,留绿娘一人独立漆黑的夜。
躲在墙角的另外一个身影也移步窗下,在漆黑的夜里不停徘徊,直到月将西斜才轻叩窗楹。
“烛花爆了又爆,我知你一夜未曾合眼,若崔公子怜惜小女,还请出门相见。”
张小姐娇弱的嗓音因为吹透了风有些沙哑。
“小姐何必自苦,崔生实在不敢毁了小姐清白。”
崔生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摇摇曳曳。
“家父将我许给杜将军之子,明日完婚,若非逼不得已,小女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丑事。”
“为何如此仓促?”
“朝里一纸调令要杜恒即刻前往浦东,镇守普救寺,家父担心婚事有变,又不敢违逆朝廷调令,就命我们明日一早完婚,即刻起程赶往浦东。”
崔生手持烛台推门迎风而立,看着两位女子内心纠结万分。
“有崔氏女的前车之鉴,你必定以为我是自献,以后也将反噬你。其实不然,家父连身怀有孕的发妻都能休弃,可见薄情至极,从小就只有娘亲奉养祖母,又见家父寡义忘恩。”
“当年家父同娘亲之间,娘亲同外祖父之间的信件全由你一手代笔,能够破镜重圆全是家父艳羡外祖父的权势,这点崔公子应该早已看透,可怜娘亲记性向来不好,近来更甚,为人又憨厚愚忠。想来崔姨娘当年必是被家父所抛弃的,她是相国之女多有见识,恐怕早就识破家父为人,又被好事者利用,才遭此横祸。”
“你喊崔氏子姨娘?”
崔生双手有些颤抖,轻轻吹灭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