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唠别的,就唠他的发家史。
赵祺也乐得在许冬儿面前显摆,真一句假一句给许冬儿讲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运筹帷幄,在宜都城打下根基的。
聊得畅快不觉得,马车一路小跑,感觉只一会功夫就到了沈府。
下车,宜都少尹沈大人亲迎出门,赵祺也不含糊,初次登门,名贵药材两盒,外加百两白银奉上。
沈少尹客气一番一一笑纳。
许冬儿看着虽心疼,但没办法,在宜都城混,少不得要靠这些人庇护,必要的打点不能手软。
进入花厅落坐,打过几句官腔,沈少尹打量一眼许冬儿,问赵祺道,“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鄙人贱内,前几日才从祖籍来此。”
嗯...
鄙人?贱内?
已经仪态万方,迈步向前给沈少尹见礼的许冬儿,心内骂了句娘。
还是雨山村好呀,不似这里,咬文爵字,自谦谦得都快成自损了。
“原来是尊夫人呐,久仰久仰。”沈少尹笑容可掬的对许冬儿拱了拱手。
许冬儿颔首又回一礼。
她现在都是尊夫人了,不能给自家夫君丢脸。
其实,她不愿意做这夫人的,但赵祺对外都这样说了,她就勉为其难的先做着吧。
该矫情的时候还得矫情。
用过茶饭,几人寒暄起来,说到小妾的病程,沈少尹吩咐下人道,“去请夫人更衣出来。”
一听这话,一直琢磨怎么切入自己是今日主诊大夫的许冬儿,觉这个机会就很好,忙道,“不必更衣起坐的诸般麻烦,若方便,我进内室诊治也可。”
闻言,沈少尹从上至下仔细打量了许冬儿一眼,颇意外的问赵祺,“尊夫人也会医术?”
“不在鄙人之下。”
“哦,本官眼拙了。”
有赵祺这个金字招牌首肯,沈少尹又对许冬儿高看了几眼,起身亲自领她往内室去。
“冬儿,你定要仔细些。”赵祺对将要进去的许冬儿又嘱咐一遍。
虽说许冬儿进沈府后不卑不亢,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举止娴雅,出乎赵祺的意料,但许冬儿离开他的视线。
他不免有些担忧。
因为古代最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是医患也应避嫌,可这位沈少尹多次请他来给家中小妾诊治,不知是有何因由。
然赵祺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一刻钟后,许冬儿迈着莲花小步,满面春风的随沈少尹出来了。
不仅开好了方子,还颔首轻言,煞有介事的介绍着病情,“尊夫人脉象虚浮,是为气血两虚营卫失调所致,此症需慢慢调理,以我开的方子每日早晚一剂,连服三月再观其效。”
沈少尹听得连连点头。
赵祺亦是心悦诚服。
予她长袖,她竟善舞。
他这位乡下来的村姑夫人,丝毫不比陈竹青那个在红尘里摸爬滚打的女子差。
今后定要好好督促她学习,早日让她独挡一面,届时他就可以放个假了。
不过,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冷静下来的赵祺又有些不放心,问许冬儿,“你观那沈少尹的小妾可有何异样?”
“没有啊,气色好的很,只是长得胖了些,看上去懒懒散散罢了。”许冬儿老实答着,扭脸看向马车外,心情不大好。
她就想吧,给赵祺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他怎一点表示都没有。
就不说加薪了,他是不是该给她红包,以兹鼓励呢。
还有,今日席间,若不是她精着心给他夹那些清淡的菜肴,由他乱吃,只怕他的过敏症又要犯了。
啧啧,赵祺这人不懂感恩呐。
“冬儿,快看,我头上有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