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儿没办法,给了房东一两银子定金,决定回之前的医馆,去找在宜都城土生土长的冯安帮忙做保。
顺便把她之前拿不下,丢那的一床被褥拿回来,好打个地铺在赁下来的铺子里凑合一晚。
她要攒钱赎她哥,多花一厘钱都是罪过。
拢着袖子,搓搓冻得通红的两耳,许冬儿一脚一滑的来到医馆。
“冯安,冯安!”
冲着小阁楼窗户喊了两声,门开了,但并非冯安,而是陈竹青。
再见着,她全没了之前的那股傲劲,有的只是平易近人笑容可拘。
开门让进许冬儿,她又是让人拿火盆,又是让人温热茶的忙活一阵,才拉许冬儿在火盆前坐下。
接着两人烤着火,像亲姐弟般唠起了嗑,“许冬,那天你怎不说你这半年都被困在后院带孩子呢?”
突被这段热情对待,许冬儿倒有些不好意思,心中被扫地出门的怨忿没了寸毫。
挠挠头讪笑道,“嗐,我一个大男人没得给人带孩子,就没好意思说罢。”
陈竹青哦了一声,将热茶捧到许冬儿手里,又自责道,“那我可真是屈了你,还以为你不精研医术,就为混饭吃呢。”
许冬儿呵呵两声,不知陈竹青现在说这些是何意。
若说,她不止在这里的半年是混饭吃,之前在雨山村的三个月,她也是什么都没学到,就为每顿粳米白面的伙食。
想着自己还有事,喝了茶,许冬儿正要问冯安何在,陈竹青又笑道,“冯安那孩子还是太小了,帮不得我什么,你是这里老人,要不还是留下帮我可好?”
嗯?!
这有何不可!
可是…
“其实我吧...其实我只会铡药。”
闻言,陈竹青连连摆手,“嗐,其实我也什么都不会,平日里就是几家铺子来回跑跑腿,管个账什么的。
把脉治病开药方有主诊大夫和大伙计,没我什么事。
你若来了,打先也只需随主诊大夫在医馆坐诊,写药方,再是外出随诊干些个轻巧活,不用单独给人看病。
治病救人这些,等日后你医术精进了再出山也不迟。”
许冬儿……
给主诊大夫打下手,那就等同于是受到一对一精准技术扶贫。
是马上答应,还是再推脱一遍以示谦虚呢。
正犹豫着,陈竹青又道,“你是这里的老人,又吃苦好学,若留下,我做主每月给你十两银子月俸。”
嘶!
这等天大的好事,不仅能学到真正的医术还能赚钱,许冬儿高兴得一起身。
道,“谢陈掌柜厚爱,在下才疏学浅恐不能胜任,我找冯安说几句话这就走的。”
陈竹青......!?
不顾脸上笑容如冰霜般凝固的陈竹青,许冬儿往阁楼上去找冯安。
哼,事少钱多上升空间大。
这样的活不挤破头的人做,会轮到她。
陈竹青看着年纪不大,但察言观色跟人精似的,要信了她,搞不好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趁早找了冯安,拿了被褥离开是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