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晚看了眼花锦辰和白卿羽,疑惑道:“你们俩怎么也在这?”
白卿羽收起折扇,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花锦辰看了眼幕楚潇,这厮又不告诉墨风晚。
他朝着幕楚潇努了努嘴:“问你家景封哥哥。”
墨风晚闻声看向幕楚潇,又看了眼花锦辰,只听花锦辰说道:“你家景封哥哥为了给你庆祝。”
墨风晚嫌弃的撇了撇嘴:“他会这么好心?每次不把我气个半死都不错了。”
当时在蜀中的时候真是没少欺负她,回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给她请封,也不知道幕楚潇安得什么心啊。
花锦辰连忙端起茶盏堵住自己的嘴,墨风晚的这个话他没法儿接啊,致命。
幕楚潇掐着墨风晚的后颈:“你若是再敢质疑本座,本座就把你扔进湖里喂鱼。”
饭后,幕楚潇带着墨风晚朝着画舫走去,今日确实是为了给墨风晚庆祝,也是为了带她出来游湖。
至于花锦辰和白卿羽,他纯粹是觉得这两个闲人该拉出来溜溜罢了。
画舫五彩斑斓,湖面上还能听见其他画舫中传来的靡靡之音。
墨风晚站在画舫外面吹着夜风,她突然问道:“景封哥哥,今日我怎么瞧着南阳世子心情不大好?”
幕楚潇垂眸看着墨风晚,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
“因为,苏梨死了。”
墨风晚听见苏梨这个名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年初在狩猎场见到的那个姑娘,清冷脱俗,很是好看呢。
“为何而死?”
幕楚潇和墨风晚去蜀中的那段时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苏梨就是其中一个。
安国公前去为安如初说亲,南阳伯白章甚是高兴,安国公位列公爵,其家风纯正,家族从来不兴妾室那一套,单凭这一点就很是和白家门当户对,其女是家中的嫡女,其妹是当今的安德妃,家族显赫,安如初这算是下嫁了。
白章当即就允了这门亲事,二人还将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夏末秋初那会儿。
后来白章找了白卿羽,给他说了婚约之事,白卿羽并未答应,反而让白章将这门亲事退了,并且表明此生非苏梨不娶。
白章虽知晓苏梨的过往,这个丫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她毕竟有那么一段见不得光的日子,怎么说都做不得白家的主母,她的那段过往日后被人翻出来了,定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呀。
白卿羽性子倔强,跟白章起了冲突,苏梨闻声便在不远处听着父子二人争吵,这一来二去的,苏梨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这次没哭没闹,只是她太不相信白卿羽了,不相信白卿羽对她的情谊有多坚定,不甘愿做妾的她只留下一封信便上吊自杀了,等下人发现的时候苏梨已经没气了。
白卿羽为此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杖毙扔了出去,并且亲自登门向安国公禀明缘由,退了这门亲事。
自此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府里谁也不见。
虽说他未曾堕落过,但是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每晚他都会在苏梨曾经住的屋子里待上好久,就连屋内的陈设都未曾让人动过,全部保持着苏梨生前的模样。
若这次不是幕楚潇亲自上门,白卿羽怕是要将自己关一辈子。
墨风晚听着幕楚潇讲完,心底唏嘘不已。
她似是自言自语道:“南阳世子虽说温润有加,又拒人千里,但是他的经历未免也太惨了吧。”
那么光风霁月的皮囊下竟然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即便这样,他也依旧能保持着翩翩公子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疼。
碧波荡漾。
画舫上的清风阵阵拂过耳畔。
幕楚潇垂眸看着墨风晚:“小九,你相信我吗?”
墨风晚神情微滞,她眉眼弯弯的看向幕楚潇:“我当然相信了。”
幕楚潇将墨风晚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哑声:“小九,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