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年的天冷的反常,您当心着凉。”
墨风晚只摇了摇头。
待浮生走后,墨风晚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遇热即化,雪水柔柔的躺在她的手心。
她记得。
前世好像也是有一年的冬天这样寒冷,初雪下的很晚,当年的街上冻死不少人,即使朝廷有过接济却也无济于事。
可是到第二年,雨水稀少,庄稼颗粒无收,九重城外全是从各地逃来的难民。
那时她已嫁给了赵泽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的事情也都是从丫鬟的嘴里听来的。
后来也不知是谁开仓放粮救济了这些难民,但是没过多久却听闻她的堂叔墨华成为了皇商,一时间风光无限。
据说当时上门庆贺的人都要把门槛踩破了,墨府也是从那会儿开始渐渐走了下坡路。
思此,墨风晚的眼底划过一抹精明。
她低声呢喃:“墨华。”
墨风晚正准备回屋写信时,一道声音传进花间阁。
“小妹。”
墨风晚闻声微微蹙眉,钱满满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她虽不喜钱满满,但她毕竟是墨府的掌家人,该有的气量还是要有的。
她唇角含笑:“表小姐这么晚怎么想起我了?”
钱满满扭着细腰走到墨风晚的身边:“今日姐姐见小妹身上也没几个首饰,就想的给小妹送些过来,小妹莫要嫌弃。”
她说着话示意身旁的婢女将手中的锦盒递上。
墨风晚扫了眼婢女怀里的几只锦盒,并未有收下的意思。
钱满满自觉尴尬,她强笑道:“这墨府还真是大,走了那么远的路竟然有些渴了呢。”
墨风晚打量了一眼钱满满,漫不经心的说道:“进来吧。”
主屋内,钱满满象征性的抿了口茶水笑道:“小妹院子里的茶水可真是香甜呢。”
墨风晚烹的一手好茶,能得到幕楚潇的赏识定然是有过硬本事的。
她唇角含笑:“茶水房的下人擅煮茶罢了。”
钱满满并未听墨风晚的话。
她端坐在圆桌前环视了一圈墨风晚的屋子。
屋内铺着凤穿牡丹锦的地毯,摆着百年前的古董瓶子,黄花梨打造的博古架和书桌,细碎的珠帘将内室隔开,却也能看得见内室的奢华。
墨风晚不满的看了眼钱满满,脸上笑问:“表小姐在瞧什么?”
钱满满也不觉得尴尬:“我瞧着小妹的帷帐很是不错,博古架上的书籍也甚是有意思。”
墨风晚内室的帷帐是最有名的蜀锦制成的,上面的刺绣还是有名的苏绣。
苏绣的双面绣最是出名,所成的图案皆是栩栩如生。
从前她只听人说起过,却未曾见过,今日却在墨风晚的屋子里见到了。
无论是蜀锦还是苏绣,都是她从前没有过的。
墨风晚的手有意无意的拨弄茶盏,满不在乎的说了声:“帷帐是绣坊才送来的,之前的那个宋锦感觉不是很好,我不喜欢就换了。”
“书籍是帝师命人送来的,我也没怎么看过。”
钱满满听见墨风晚第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嫉妒了,但是当她听见第二句的时候立马来了精神。
在墨风晚的面前问了好些关于幕楚潇的事情。
墨风晚才开始还有点纳闷,她怎么对幕楚潇这么感兴趣。
后来她也看出来了,就想抱幕楚潇的大腿,从商户变成官家夫人。
墨风晚看清楚这一层之后对钱满满的很多问题也都敷衍的回答。
良久。
墨风晚伸了个懒腰:“表小姐不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