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大儿子胡鑫来之前,他便对衙门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蓝飞烟大惊,她没想到,白正言竟然认出她是女娃,还猜出她就是大闹衙门的人。
看着白正言那花白的银发,还有脸上那深深的眼角纹,完全是个慈祥老人,他虽然年纪大些,可他的眼睛却是很清澈,不似大部分的老人那般混浊,想来,他是个异常聪明的老人家。
蓝飞烟歉意的笑笑,决定说出实话,“白爷爷,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白正言呵呵一笑,道:“你这小娃儿,你额头上的那个伤还是我给你看的,你莫不是忘了上面还留着疤呢?当初你那伤要是再浅些,我倒是有能力让它不留下疤痕。”
其实,一开始白正言也只是认出蓝飞烟是女娃,并不知道就是她丢了弟弟,可昨晚他起来小解的时候,发现一直趴在梯子上的蓝飞烟,当时她打磕睡得厉害,并未发觉自己而已。
看着她朝着刁府的方向,白正言这才断定,蓝飞烟就是状告舅舅舅母的人,也是她的小弟被刁木给卖了,想来,她是要监视刁府,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吧。
蓝飞烟不由自主地抬头摸向额头上的疤痕,有些不开心,自己这是破相了吗。
“白爷爷,我这疤当真这么明显吗?是不是特别丑啊?”
白正言却道:“你放心,并不是很明显,你用头发遮住了,一般人很难注意得到,再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说不定再过几年,它慢慢地就会变淡了。”
白正言脸色一正,又道:“小娃儿,你可知你昨天的那般做法,可有不妥,你有没想过,张家村的人可会放过你们?”
蓝飞烟皱眉,她自认为昨天那事干得挺漂亮的啊,张巧巧与张图都被关进了牢里,而县令大人也答应帮忙找小雾,虽然她也知道这希望很渺茫,需得靠自己。
可不管怎样,自己一家也算是脱离了张巧巧的魔手,不是吗,这怎么还有不妥了?莫不是白爷爷也是如刁木那种人般,想到这,蓝飞烟眼里充满了不屑。
“白爷爷的意思是,我应该乖乖地给张巧巧奉上五十两银子,然后回家继续让她们欺负吗?若是换作是白爷爷遭人这般踩压,不知会怎么做?”
白正言察觉到她的变化,倒也不生气,甚至觉得这小女娃性子坚硬,不惧怕得罪任何人,这倒也难得。
他呵呵一笑,“小娃儿,你莫急,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蓝飞烟感到刚刚有些失言,自己好歹还住在人家的家里呢,她站起来,冲着白正言行了一礼道:“白爷爷勿怪,我刚才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并非是有意为之。”
白正言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坐下来。
“小娃儿,你先坐下听我说。”
蓝飞烟乖乖地坐了下来,脸色已恢复了正常。
白正言站起身,双手背后,缓缓走了几步,他在蓝飞烟面前停了下来,正色道:“你可知张县令是张家村人?”
蓝飞烟道:“白爷爷,这个我听外祖母提起过,她还说如今三大家族中,就数张家村的人最为有钱,所以张巧巧才敢肆无忌惮,这么欺负我们。”
白正言点了点头,道:“你外祖母说的没错,张家村不但有钱,还有势,这张县令就是他们的势。
三大家族里,张家村是最团结的,而白家村则是你不犯我,我必不招惹你,你若害我,自是睚眦必报,而陈家村的人则是软弱无能,人与人比较冷漠。”
对于陈家村人,蓝飞烟也深有体会,所以白正言所说,倒是真实,可他说到张家村的人团结,那意思就是他们会为替张图报仇了?
“白爷爷,那,那张家村的人当真会为了张图,张巧巧来我家找事?他们当真是目无王法吗?”
白正言叹了口气,“娃儿,王法在这山疙瘩里是很难实行的,再说了,他们要报复你们,又何必明目张胆,他们可以夜里偷偷打你们个半死,或者收买个人,来个栽赃嫁祸,到时你们又如何脱身?又或者将你们偷偷绑到黑市去卖了,你们又怎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