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你说,难道我不明白。”
“那你图这个女人什么?看把你急的,派这个那个的去伺候她,图的是爱吗?”
严谆清不语。
路诲明讥笑道:“你是越活越小啊,成三岁小孩啦,你要女人的话,哪里没有,遍地都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得不到的,你又没让哪个良家妇女大肚子,怕什么呢?好,我权当你真想结婚了,那你得服从规矩啊,妈指的规矩就是这个结婚的规矩,而且这个规矩对你有益无害,严家给你找媳妇,你还不放心,肯定是强强联合,不会让你劫富济贫的。”
严谆清在心里开始骂人了,路诲明好为人师叭叭个不停,第一次字冒出来,他就猜到他第二个字要说什么了,人的感性如果可以像理性那样经得起反复分析和雕琢,他妈的就是个机器了。
这大概也是他对路同舟母女俩印象不坏的原因。路同舟年轻时的做法疯是疯了点,可她对情义的重视程度,是路家、严家的几辈人都望尘莫及的,包括他严谆清,他渴望有种和家族划清界限的自由感,但却无时无刻不受家族的羁绊,做起事来,说起话来,满腹经纶,实际只是个工具人。
他压抑着的叛逆,是想活一回自己。
付甜甜一上车就哗哗地流眼泪,一边流一边开车。
她也感性到不行,同严谆清一样,还未意识到这是他们正面正视感情后,由于原生家庭的差异而冒出来的矛盾,其实是好事,正常的感情总要经历从摩擦到融合这一步。
但她意识不到,哭痛快后联系了路璐,没想到三人竟然要同行了。
路璐母女俩正和催收高利贷的人同处一室。
早上她们要坐大巴,得先坐公交车或者出租车到车站,路同舟提议坐公交车,虽是杯水车薪,但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只有一班公交车,车上面已坐满了人,拥挤不堪,而再等下一班的话,就来不及赶一天一趟的大巴车了。两人好不容易挤上了车,路同舟的墨镜被挤掉了,还被人踩了一脚,踩坏了,这让她们极差的心情雪上加霜。
可这还不是最坏的,公交车走走停停了几站路,逢到有人站马路中间人肉拦车,大家还以为大白天遇上了“劫匪”,吓得不轻,已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报警,路同舟烦躁起来,路璐则在脑子里琢磨这样的行为触犯了何种罪名。
司机见多了胆子大,下去和拦车的人交涉了几句,返回来冲车上喊道:“哪位叫路同舟?找你的!”
路同舟先是莫名的一喜,幻想是路家人发现了她们的不辞而别,内疚了吧,要把她们追回去呢。她着急地踮起脚尖一看,呵,她想多了,来人是催高利贷的,他们横渡长江,追到这来了。
公交车把她俩扔下,扬长而去,车上有乘客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对着她们一顿狂拍,敢情她们会很快出现在这个陌生城市的朋友圈里,转来转去的要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