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紧张啊?”
“啊,我紧张你知道代汝还装作一无所知。”
“话不能说透嘛,否则我们两人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他的调皮让路璐感到一股暖意:“我明白你要说我在硬逞强,可我不想让代汝为我付出太多,他给我的已经很多很多了,再多的话,我会害怕,你理解吗?”
“理解,男女之间交往,还是要有个适当的度。”严谆清这么说时,也再次告诫了一下自己,过分地对待付甜甜,仅此一次了。
路璐看向路同舟,他俩在这嘀咕半天,路同舟半句话没说。路同舟在看严谆清的哥哥路诲明,路诲明正拉着路同舟的妹妹,也就是付甜甜的姨妈路同衫掰扯,路诲明酒没少喝,舌头打卷:“小姑妈,你告诉我,你是大姑妈还是小姑妈,你是大姑妈对不对!对不对!”
路同衫全程黑着脸,她一个教授智商又不低,路诲明的言下之意怎能听不懂,是说她比路同舟显老呗。假如路同舟从未离开过这个家,一家人开开玩笑有何妨,但假如是不存在的,路诲明当着她丈夫的面,将她同一个保养得当的陌生女人做比较,显然不给她丁点的面子。
路同衫心里不爽,是理所当然的。
路同舟眼睛又不瞎,却只能保持无动于衷,默念着:“天一亮就走吧,别碍眼了。”
把这当作自导自演的一场梦吧。
严谆清在看他哥哥的表演,路诲明没醉,他只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的一生比严谆清精彩和潇洒百倍,作为路家的长子,在美国出生长大,前些年在旅行途中结识了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生,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生,搞出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他们的母亲看在孩子的份上,允许两人结了婚,定居国外,后来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离婚了,女方先回的国,把孩子带回来了,财产一概没要。路诲明一路追到国内,一个人跑到女方家要孩子,女方家是在江南家开旗袍店的,还是家很有名的店。
依稀听说过这个女生其野无比,无拘无束,放荡不羁,他赶到时,女方已不知所踪。女方母亲,旗袍店的老板娘得知路诲明的来意后,没过多问,就把孩子还给了父亲,路诲明把孩子带回老家,他们的母亲再次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了这对父子俩。
几个月不到的时间,路诲明故技重施,领了一个怀了孕的大学生回来,女生同样还没毕业,在一所重点大学读法学,他们的母亲估计是对大儿子失望了,没多说,没给他们办婚礼,允许他们领了证,供应衣食住行。路诲明进了家族企业里上班,女生一直没工作,生了一个儿子后,又生了一个儿子,目前还不敢停歇,打算再努力生个女儿。
路诲明在外还有个红颜知己,两人暧昧不清的,但红颜知己不来烦闹,家里的这位也相当淡定,于是他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四平八稳。他这些故事,圈内人几乎没人知道,毕竟谈不上光彩,没人宣扬,外人自是不清楚的,所以路诲明在他人眼中的人设一直是: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
反倒是痴情过的严谆清,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
这世道跟谁理论呢,跟谁都说不着,反正夜深了,该静了。
夜深了,江南的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