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们”,严谆清没仔细听,道:“我哥生了三个儿子,才争取到一点继承权,每个人都把手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睡觉都不敢撒手,大姑妈对这个家连体力贡献也没有,一来就想分成,说句难听的,门都没有,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不该你们的,你们拿一个子试试,走到半路上都有人给你拦下来。”
路璐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慌:“这么可怕的啊,那你是怎么在这个家里存活下来的?”
路璐想到的是付甜甜,当真豪门一入深似海。
严谆清笑道:“还不至于赶尽杀绝,还有看个人自我调节,我心态好,自娱自乐,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没钱的人家,不也照样一地鸡毛,人生都一样。”
路璐也笑:“说的好像你都看透了。”
严谆清不语,独自饮了一杯酒。除了告诉过付甜甜的那件难忘的事,那件儿时过生日家人给他买蛋糕的事,他没说的是在他的青春期,他曾经专心而痴情地喜欢过一个女孩。
不,不是喜欢过,是如今想起来依然喜欢。
那女孩是隔壁班的,他追她,给她写情书,给她买吃的,关心她每一个小爱好,走寻常路的青春恋情,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不过至于此,说好了不吃禁果,等到毕业成人。不幸的是,在她家楼下的吻别,被她母亲看见了,她透明清澈,她母亲却不是个善茬,没去找老师揭发,也没闹,只是跑到他家,提了一个要求:把女儿嫁过来。
他父母混迹于商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母亲直接对她的母亲道:“开个价吧,娶是不可能的。”
她母亲道:“那就去告你家小子强奸。”
摊在桌上的是一份医院开的诊断书,内容叫一个少年颤抖:chunv膜破裂,下体silie。
他母亲仍道:“开个价吧。”
她母亲顿时在阵势上占了下风,着急地对女孩说:“你说说,是不是严谆清干的?”
女孩望向他,望着他的眼睛从容地点头,连撒谎,她的眼睫毛都不眨一下的,连栽赃,她的脸色还是那么好看的。
那一刻,严谆清只有一个念头:就算真是他干的,他宁愿去蹲监狱,也不会娶她。
没有证据,加上他母亲多强势,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处置的,反正这事了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搬家,有没有转学,反正后来再也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