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同舟道。
路璐抬眼一看,铺天盖地的野花映入眼帘,大半人高的虞美人、月苋草、向日葵纵深到远方的湖泊,炊烟旋绕在八角亭的上空,仿佛是混沌世界外的桃源。
扫码付了钱,二百余元。
“这是哪?”
路同舟说了一个村名。
“我没来过,你怎么找到这的?”
“朋友介绍的。”两人下了公路,从蜿蜒小道走进一个果园,再上山。上山的路上砂石松软,植被葱郁,鸟语花香,即便是盛夏,也丝毫无炎热感,两旁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小木屋,有做根雕和画画的,也有空关着的,门口堆放着破碎的陶器等杂物。
再下山走了一段,到了一个院落前,路同舟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空荡荡的院子,还是泥地。
“我联系过花艺公司了,这两天他们会来做园艺。”
“你打算做成什么样?”
“种一棵樱花树,一棵枫树,地上铺青草和做石阶,简单点。”
院子前是一幢三层的楼房,一进去望见那房子的挑高,就知道这里原来并不是民宅,是废弃的工厂、仓库之类的,就是曾风靡的loft。
这时路璐似乎找到了她父母的共同点,都玩起了艺术,在不同的年纪。
路同舟兴奋地向女儿介绍起对营业范围的规划,在这个已搭建起类似喜剧舞台效果的楼梯和横梁,透明和开放的空间里,除了一部分用于卖乐器,路同舟还有咖啡室、服装室、阅读室和艺术品展示区的规划。
她的艺术想象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月就能弄好,你觉得怎么样?震不震撼?”
路璐没被震撼到,已有钢琴、小提琴等一些乐器摆在那了,她想到的全是“钱”“钱”,路同舟和她父亲两个乌托邦的基因混在一块,倒生了她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凡夫。
“妈,我不懂艺术,也不懂开店,但我有个疑问,有谁会到你这里来买乐器呢?市里那么多琴行,培训机构那么多,哪个家长会把孩子送到......”
路同舟打断她道:“你傻啊,当然不会从这里运出去啊,那些只是为了展示,客人真看中了,我会从工厂定。”
“工厂又是你朋友介绍的?”
“嗯,你知道我认识很多搞艺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