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相比她差强人意的艺术细胞,不仅她父亲,路同舟也是天赋异禀。路同舟无师自通,唱歌特别好听,真的就跟百灵鸟一样,路同舟常在厨房里边做饭边唱苏联歌曲,兴起时,虞桑梓会拉小提琴为她伴奏。
在幼年,路璐连“感情”是什么还不懂的时候,也时常被母亲动人的歌声感染到。
社区书记曾亲自上门邀请路同舟加入合唱团,三顾茅庐,路同舟仍没答应,忌讳“老人合唱团”里的“老人”二字,她不服老,不服输,不谦虚。
细究起来,路同舟的感情是激情而张扬的,不像虞桑梓内敛而深沉,润物细无声。
越想起从前家里的温情,路璐越感觉悲凉,索性关门走了,出了小区觉得不甘心,巴巴地追着她要钱,她特地回来送钱却碰不到面,这叫什么事。
手机上进来一条短信,洛飞发的,这次的内容太博人眼球,简直无底线自爆**:陈潢掺和我和付甜甜的事,是怕闹大了,他跟我现在名义上的妻子赵梦石的事情就败露了,一旦公开,赵家是饶不了他的。
路璐吃了一惊,想到了胡舍说过的话,准备回短信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问题呢?打好了字又删掉,重新输入:你是准备离婚?不行,又删掉。
思索了一会,她打道:那在赵梦石和甜甜之间,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
哎,这么问,还是算了吧,等明天见面再说。
崔铭生争分夺秒地完成手中的工作,领导认可后,她告了假,马不停蹄地赶往幼儿园。到时,正好赶上幼儿园放学,她站在门外看到了雪儿的老师,老师忙于把一个个孩子送到家长的手中,示意她先进来等一会。
崔铭生走进去,园内右侧有一大片供学生们活动的草地,雪儿正一个人在那荡秋千,可也不是在好好玩,而将头伸到椅子后面垂下去,两只脚快指向天空,跟耍单杠似的,还手舞足蹈地呀呀乱叫。
无法无天,崔铭生嗖的来了火,大叫一声:“周雪儿!”
雪儿迅速坐正,开心地抓两只辫子,笑出两排雪白的乳牙,呓语般重复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这一系列动作已让崔铭生的气全消了,再加上她飞快地从秋千上下来,抱住崔铭生的脖子撒娇:“妈妈,真的是你呀,我以为还是爷爷来接我呢。”
崔铭生莫名感到心疼,她的孩子,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能开心成这个样子,准备好的质问变成了询问:“雪儿,我听老师说你用蜡笔去画小朋友的衣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她臭显摆,臭,臭,臭。”
“不可以这样说别的小朋友,没礼貌!咦,你的裙子是在哪蹭到了吗?”崔铭生盯着雪儿袖子上一大块黑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