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渊跟着跪下,头都不敢抬,开始酝酿眼泪。
母子二人在地上跪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也没听到元潇明让他们免礼。
大理寺卿看了看元潇明,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杜爱卿,你该怎么审案子,就怎么来,皇亲国戚在律法面前,也是没有特权的。”
大理寺卿连连应是,心里有底了之后,她一拍惊堂木,“元慧渊,之前绑架长公主的山匪已经招认,是你花钱雇佣她们,入京意图绑架驸马,结果出了意外,误绑了长公主殿下,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元慧渊抬起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这事草民并不知情,草民没想绑架长公主——”
他转身看向了元梨月,涕泪俱下,哭的那叫一个悲惨,“公主,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天地可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你相信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睁眼说瞎话,元梨月也是佩服。
她神色淡漠的看着元慧渊,说出口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你对我的心意?什么心意?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你还要自甘堕落的心意?
还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想给我下药的心意?
亦或者是,买通山匪,打算绑架驸马,毁他名节的心意?
这些都是你的心意,真让人不敢恭维呢。”
元慧渊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你……你都知道了?”
在观潮寺的那次,她也知道了?
“所以,当时你是故意的?”
元梨月也不避讳:“没错,是我让人把下了药的东西调换了,让你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顺便给你个小教训,可你真是不长记性啊。”
元慧渊嘴唇颤抖,“为,为什么?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本他说话还有点虚,结果后面可能是给自己催眠成功了,他开始理直气壮起来,声音都大了不少,门口围观的百姓瞧着他声嘶力竭的癫狂模样,半点不同情。
元梨月拍着手,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走到大堂中央,居高临下的看着元慧渊,“你还真是能狡辩啊。元慧渊,你喜欢我,我就得接受你?凭什么?凭你脸皮厚吗?
感情应该是双向的,你单方面的喜欢,可以,但是不该以此作为要挟,没人应该为你的喜欢买单,因为那只是你自己的事。
何况,你做出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喜欢吗?你扪心自问,别自欺欺人了,你很大程度上不过是觉得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想找茬而已。
难道是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去绑架的?还是我逼着你去下药的?这不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现在东窗事发了,你想着推卸责任,元慧渊,你能给自己留点尊严吗?”
与元慧渊对比,元梨月说话不疾不徐,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却句句在理,百姓们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