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吧,网络上面总是有很多类似的。”
“那是因为智能推送,你要知道大多数人其实还是很能忍的,如果说是小说里,那是为了营造冲突,实际上,在我们以前,或者说像日本以前那种终生制企业里,员工都是把企业当家一样。
现在嘛,虽然说别的资本家是血淋淋的,但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其实心里很清楚,资本的用处就是能抱团取暖,不会被别人吃掉。所谓的自由雇佣,其实就是把被雇佣的人力量分散掉了,这些姐姐本事大又怎么样,出去就算是当了老板,那还有多少能克她们的人。安安稳稳无忧无虑过日子不好吗?多少人难求的幸福。”
唐沅轻轻哼了声:“你看现在,谁能把孤儿照顾得这么好,这已经不是五十年前了。”
林双看看她:“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普通人幸福就是要知足,那这些什么时候买的?”
“大规模买其实是零八年的时候,那时候正好次贷危机,我妈从海外抽回不少资金。她预计国内会增发货币来刺激经济,所以马上就开始买房子了,大资金还是在一线城市,然后再二线,四线县城这样。”
“那个四万亿?”
“四万亿其实是在年底推出来的,但之前股市暴涨又暴跌,我跟你说过江枫别苑也是那时候买的对吧?”
“你没说太多。”
“嗯,那你想不想听个完整故事?”唐沅眼中闪着光。
林双笑道:“我要是说不想听,你的小爪子....”
目光下移,果然唐沅的手正在靠近他的腰。到现在他都没问过,为什么唐沅对他的腰那么有兴趣。
“你说吧。你妈妈的传奇故事,我也是很有兴趣滴。”
随着唐沅的叙述,林双的表情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不住感叹。
原来事情远比他想像的复杂。
林双并没有经历临海房价飞涨的那些年,房产市场并不是每年都好,中间也有波折,也不是所有开发商日子都好过。
江枫别苑的原开发商就是个神奇的倒霉蛋。
这货姓钱,原来是倒斗的,发家之后又在西部开矿。
有了钱之后,就来到临海搞地皮,但因为人脉一般,资金量也不够,市中心没他参与的份,所以只能在极偏的临海西南地区弄了不大的一块地。
那时还是零四年,正是临海地产起飞的时候,同样的面积,同样在临海,在市主要几个区弄地都得几个亿。
而在当时江枫别苑的位置,还是农村,钱老板跟村里买了四万平方的地,用来盖楼。
中国实行二元制土地所有权结构,一种是国有,一种是集体所有。钱老板拿到的地,就是村集体所有的非法用地。
林双当初听那个司机说的钱老板想把祖上的骨灰埋到这个楼盘,还真不是谣言笑话,是真事。
还不是骨灰,是金坛,金坛就是装着遗骨的罐子,是风水上的说法。
钱老板倒斗盗墓迷信风水,在设计整个楼盘时就从哪本书上抄了个风水局,就是那个太极八卦阵。
更为夸张的是,这个楼盘并不是唯一的一个风水局,九分之一而已,全局一共九个眼,号称九天伏龙阵。
把长江看成一条龙,龙头龙身和龙尾,龙头是临海。他弄了九个局来埋祖宗的遗骨,要做这个阵。
黄浦江是长江的支流,长江在临海这里接了个太湖,太湖南面分出一道水,弯弯绕绕穿过临海,又汇入长江。
太湖是龙珠,临海是龙下巴,他选的那个地点,从地图上看,大概是在舌头根这么个位置。
这是最后一个阵眼。
至于成阵之后会怎么样,就算不会立刻飞升至少也是位极人臣。
这种神操作大手笔当然不能见报,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学样。
拿到地皮之后,他没用银行的钱,八个楼一起盖,想一次弄个大的,顺便也是等着地产市场增值,顺便等风水成局。
八个楼一起盖当然比先盖几座更吃紧,好在那两年老家的矿还能不断地提供资金,再欠一下工程款什么的,倒也是能对付。
可是,人的运气是有限的。
收益大风险也大,想要位极人臣,就得有吃牢饭到死的风险。
房子盖到零七年,钱老板生意开始不景气了,接着国家突然开始盯上了小产权房。
零八年一月先是来了一个国家通知,通知里说,任何涉及土地管理制度的试验和探索,都不能违反国家的土地用途管制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