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场,这里葬着苏忱的痛。
“老雷,我们来看你了。”
任然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上,他看着墓碑贴着的黑白照,脸上流落出哀痛。
雷荣,他们永远的战友,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陈旧的黑白照里,雷荣一身军装,脸上带着单纯的笑意,而这一幕,永远的停格在他的二十一岁那年,正直青春年华的时候。
今天,是他申请假期,特意回来祭拜战友的。
良久,任然收回思绪,将空间留给苏忱。
苏忱屈膝蹲下,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墓碑周边清除几根杂草,抬眸对上照片的一双眼睛。
他的眼前又浮现令他头疾发作的一幕。
到处都是枪声,他们所乘坐的车子遭到袭击。
在躲避枪弹时,他的后背遭人暗算,雷荣的身影趴在他背后,为他挡枪。
他的双手染满了雷荣的血。
头痛的快要炸开,从不抽烟的苏忱,拿起一根香烟叼在唇间,点燃。
燃烧的红光把烟草焚为灰烬。
漆黑的眼眸染上杀意,薄唇吸吮一口烟,“放心吧,那人跑不了。”
......
清早八点,虾好味农庄民宿房。
林菀菀打着哈欠,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驱赶睡虫后,起床梳洗。
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走廊迎面而来的苏忱。
她看着有些不对劲的苏忱。
一大早,他这是怎么了?
林菀菀停止脚步,等着苏忱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到很容易让人忽略的烟草味。
在她的记忆力,她只见过苏忱抽过一次烟,是在她被覃晓雅害死的当天晚上。
苏忱俊容紧绷,下颚线条流畅,脸色带着苍白,薄唇抿成一条线。
上前一步,紧紧的把林菀菀扣在怀里,俊脸埋入她的颈窝,“别动,让我抱抱。”
语气带有几分脆弱。
痛到要裂开的头颅,此刻得到了缓解,他闭眼眼眸,将林菀菀搂的更紧。
走廊里,任然在远处眺望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
谁都没上前打扰。
林菀菀抬起一只手掌,轻轻的拍打苏忱的后背安抚。
她没有开口说话,维持一个动作,静等苏忱调解心情。
片刻,苏忱松开林菀菀,仿佛方才那一幕只是错觉。
他抬起不再苍白的面容,“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林菀菀点头,进入房间将背包拿起,跟在苏忱的身后,一同离开山庄。
“有驾照吗?”
苏忱问道。
在林菀菀点头后,苏忱将车钥匙给了她之后,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她话还没说完呢,有证,但是没在路面开过啊!
看着面色还有些越苍白的苏忱,林菀菀将话咽回肚子里,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手心微微冒汗,她暗自呼了一口气,余光通过车镜,瞥了一眼苏忱,见他闭目养神,她欲言又止。
既然苏忱这么相信她,那她就开车上路了。
“好,我们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