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安离今天只随意地穿了条白色的衬衫连衣裙,中间系了条宽腰带,脚下穿着高跟凉鞋,一头长发松松挽在颈后,五官素净,不施粉黛。
然而越是这样简单的装扮,越是衬得她艳光四射,饱满的红唇即使微抿着,也像是在邀请。
许翊心底幽幽叹息,江暮云可真是艳福不浅哪。
“走吧。”
安离理了理头发,对他的失神没多在意。
许翊带她去了城中村。那条小巷潮湿阴暗,头顶上悬挂着纠缠不清的各色电线,不时还从破旧的民楼窗户内传来争吵声,偶尔有几个花臂染发的青年从两人身边经过,见到安离时,都轻佻地吹起了口哨。
显然,这是一个治安不怎么好的地盘。
许翊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脚踩在湿滑的石板上,就如同踩在宴会大厅的红毯上,从容镇定。
他不动神色地笑了笑,领着她到一户家门口。
安离看他不动,便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不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黑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后,他只有一只左眼是看得见的。他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安离,在目光接触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时,脸色忽然一变,失声道:“周小姐……”
安离一听,就知道他把她认成是她母亲周菡了。
她上前一步,望着男人:“我不是,我是她女儿。”
中年男人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朝后退了几步,“你、你是席先生的女儿?”
席先生?
安离还没来得及问,男人已经快速绕到院中的石桌后面,捂着自己右眼的位置:“我知道我当初不该见财起意偷这条项链,可是我已经受过惩罚了!席先生都把我眼睛给挖掉了,现在……现在还要找我算账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恐惧地颤抖起来。
安离好不容易抓住线索,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走,厉声道:“你站住!”
兴许是被她震慑住,男人竟真的停住脚步,睁大眼睛看着安离。
“你说的席先生,全名叫什么?”
男人一愣,狐疑地看着安离。
她不知道席先生?难道她不是他的女儿?
一想起前不久他受到的那些警告,他立刻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没事的话就离开我家!”
他忽然转了口风,安离有些纳闷,便抽出一张卡:“这里面的钱,可以让你躺着过完下半辈子,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它就是你的了。”
男人吞了口口水,贪婪地看着她手里那张卡,心中做着激烈的斗争。
安离见他动摇,又抽出一张卡:“两张,只要你答应,你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飞黄腾达,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
男人舔了舔嘴唇,正要张口,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瑟缩了一下,心中本能地涌起了巨大的恐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吧!快走!”
比起富贵,还是小命更重要。
安离看出他似乎在恐惧什么人,眯了眯眼,还是搬出了江暮云的名头:“我是江暮云的妻子,不管你受到什么人威胁,江家都可以保护你。”
哪知男人更加抗拒,还拿起了桌上的东西扔向她:“我不知道什么江家,你没事就快点离开我家!快滚!”
安离侧身闪过他扔来的盆栽,心中浮起了火气,大跨步朝男人走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手心里捏着高强度伏特的电击棒,只要一下,就可以让这个男人昏倒在地。
谁知这时,那个男人忽然掏出了一把手枪,目眦欲裂地嚷嚷着:“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