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鹤霄出院就去了申城,三太太想多留他在身边几天,被他推说想去二哥的房子整理整理。
被戳中了泪点的三太太没办法,自己再纠缠下去就是摆明在担心他命不久矣,只能让他走了。
年鹤霄走后,三太太离开了年家大宅,年老爷子居然也跟着搬去了,说是要安抚三太太。
偌大的宅邸,就只剩下四房母子二人,从前总想着独吞,如今事成,反而像是被抛弃在这儿了似的。
年鹏程坐在客厅喝酒,四太太见了,想骂又不敢,只能数落年老爷子的不是。
“这个老狐狸,我以为他是真心为咱们娘儿俩好,谁承想他是想坐山观虎斗,让你跟那个病秧子继续争,老四都那样了,还有什么可斗的,连人都应付不了,躲到申城去休养,你说,直接给你不好么,他也好安心颐养天年,何必像现在这样,处心积虑的!”
听着母亲唠叨,年鹏程醉醺醺地笑起来,“妈,你还没看明白么,老爷子这是怕自己地位不保,才唱了这么一出,横竖他是知道四弟活不长了,这产业早晚是我的,就是想磨磨我的性子,让我耐心些。”
“耐心些耐心些,那怎么着,咱们就这么等着?”
年鹏程当然等不了,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快吃到嘴的时候,口水流的越凶。
他要帮年鹤霄一把。
老爷子此举,就是他儿子的催命符。
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再加上盛中现在归年鹤霄打理,他身边的保镖比从前多了足足两倍,年鹏程一时下不了手,只能忍耐下来。
主事人在养病,盛中的高层会议就全在线上进行,年鹏程本来以为他会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己的人找茬儿剔除掉,可没想到年鹤霄根本没理会这些,所有生意都一如往常。
倒像是真的只是过渡。
这就让年鹏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年凤鸣死后,别人没感觉,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年鹤霄对他的敌意。
哪怕对方依旧玩闹着,可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他这个四弟和从前不一样了。
但现在,动静闹得这么大,却有前劲儿没后劲儿,又是为什么呢?
终是坐不住,想去探探自己这位四弟。
年鹤霄和傅娇娇正在客厅吃早饭,女人散着一头乌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屋子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她只穿着一条睡裙也不觉得凉,赤脚踩在地毯上,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用皮筋把头发梳起来,素面朝天吃着小馄饨,外面萧尘风风火火就跑了上来来。
他很少如此冒失,看见傅娇娇连脸红也来不及,对着年鹤霄道,“四爷,年鹏程....三爷来了。”
听他匆匆改口,年鹤霄便猜到,怕是楚枫在下面拦不住,人已经进门了。
第一反应就是把傅娇娇拉到屋里去,人按在床上还盖了被子,眉头皱的有些紧,“不许让他看到你穿成这个样子。”
傅娇娇傻了,男人有时候也挺奇怪,就因为恨一个人,不相干的便宜也不许对方占,占着了就是自己吃亏,气也要气死了。
忽然觉得年鹤霄很可爱,幼稚得像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