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不意外,姚亨问:“是大人促成的?”
唐舒怀摇头,“你带去报案的李二牛时常来闹是一回事,而张县令此番大概又受了旁人示意,想拿着两人之死做些文章了。”
唐家连死了两个人,就算不是命案,要为难一下他们也并不难,何况余县太平久了,出这一桩事,若真能查出点什么来,也算是张县令出色的一笔考绩。
姚亨攥紧了拳头,暗骂:“这小人!”
这样的事情这几年实在遇到太多了,唐舒怀很平静,“兵来将挡罢了,何况也能替那二人寻个真相。”
可姚亨知道,若是他们协助张县令查明白了杏芳和徐天师之死,是帮了他考评,若是他们不协助、或查不到什么,张县令就要将两人的死推脱到唐家头上。
真是憋屈!
玉珠一向很懂得别人话里的未竟之意,她只是不明白:“大人和张县令有过节?既如此,为何选择在此长居?”
“因为这些年过去,记恨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甚至不知张县令为难我,背后之人是哪一位,或者……哪几位。”
所以,无论他换到什么地方,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气氛有些沉默。
唐舒怀很平静,但姚亨脸上一闪而过的沉痛却没有隐藏。
没有再纠结此事,唐舒怀站起来说:“今日我们就住在余县吧,等他们验尸的结果。玉珠,左右无事,你让姚亨陪你去街上转转吧,这么久以来,你大概还没有机会来这里。”
他甚至还给了一些银钱,而旁边的姚亨几乎是用脸上的五官写出了个大写的拒绝。
真是再好的主家也没有了,玉珠接了,但又说:“我不用人陪,回头我自己去找大人。”
左右余县太平,唐舒怀便同意了。
玉珠对逛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她买了些东西带给小梅和蒋婆婆,再买了些糕饼点心,便转身进了一家卖珠宝首饰的铺子。
伙计见她不过是丫鬟打扮,年纪又小,自然是怠慢的,介绍的东西也不过是几支甚至有些微微发黑的银簪。
“没有什么珠宝吗?”
伙计懒懒地抬抬眼皮,“有是有,但是小妹妹,你有银钱吗?”
通常来说,这些珍宝都是为大户人家准备的,余县的富户那可没人比这些生意人更清楚了,玉珠也确定不是他们想招待的客人,自然就见不得那些宝贝的。
玉珠想了想,将身上剩下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她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她想继续试试自己的能力,但没想到因为太过穷酸,她甚至都见不到它们。
唐舒怀给的钱足够她买些吃的玩的,却也没有这么多。
伙计见她确实有些钱,又生得玉雪可爱,态度好了些,但还是颇为为难地搔搔头,说:“小妹妹,你这些钱也买不起好的珍珠宝石,要不还是挑个簪子吧,你戴了准好看。”
玉珠摇头:“我并非要买,这些钱给你,只要给我些时间看看那些珍珠就行。”
伙计不知道是该说她奇怪还是可怜,花了钱竟然只是为了看!
叹了口气,还是引她进了内室,开了柜子给她拿一些珠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