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血迹顺着嘴角流出,沾湿了她身下为了这场选秀而专铺设的地毯。
萧绰垂眸了许久,方才将眼移开。
她的正前方,那片透明的字幕再度出现。
萧宁宁是大魏丞相府的嫡女,只是父亲宠妾灭妻,却将她和母亲赶出家,母亲后,她独自生活乡下,某一日,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父亲派人将她接回了相府,目的却是为了叫她代替继室夫人所出的女儿入宫选秀,入宫当天,她见到了童年遭受严重创伤、行迹近乎疯魔的暴君
她以为自己成功感化了,实证明这不过是一场笑话,跟嫡妹她的寝殿翻云覆雨,她捂着小腹,鲜血顺着裙摆慢慢流下。
她想逃,执意不许,爱与恨的纠缠,何时才能终结
现,你选择
萧绰“”
慢慢打出一个“”。
认真的吗,姐妹。
你图啥
图馋你的头盖骨,还是图锯你身子
跟这种男人一块儿过日子,你不怕吗
萧绰想不通,萧绰不能理解。
她短暂出的功夫,殿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最开始发出的那声尖叫仿佛是一个开关,更大的混乱与杀戮还后边,利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贯穿那些四窜着想要逃离此地的女子的躯体,中箭的闷响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金碧辉煌的大殿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只是这声音来得快,得快,约莫半刻钟过,殿内待选的秀女就伤大半,只零星几个没离开站位,没大喊大叫的秀女战战兢兢的站原地。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并不是因为来的人多,而是因为来人行路时摇摇晃晃,毫无章法。
伴随着这脚步声,那酒气愈发浓重起来,混杂着大殿之内刺鼻的血腥气,愈发令人作呕。
其余几个还能稳得住的秀女都惨白着孔,强撑着不曾倒下,唯萧绰平心静气站原地,眼观鼻鼻观心,色如常。
一双黑色靴子出现她前。
今上天子屈起两根冰冷的指,慢慢抬起她下颌。
萧绰顺势抬起头来,目光从那双黑靴逐渐上升到绣着盘龙的青色天子常服,继而是散落肩头的发丝与的孔。
就相貌而言,今上可称得上是雄伟奇俊,只是眉眼间凶戾之色过盛,那黑色瞳仁下留窄窄的一条白,寻常时候倒不觉得什么,当凝静气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眼底潜藏的阴鸷之气呼之欲出。
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着萧绰,见她丝毫不露怯色,半刻钟后终于将松开,放声大笑起来。
“胆子大啊。”
今上抚着腰刀,一边笑,一边问她说“你是谁家女儿”
萧绰遂行个礼,向道“家父萧远禄,官居相位。”
今上“哦”了一声,容易止住的笑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不舍得把二女儿送进宫,就把你找来堵朕的嘴这老东西鬼得很,哈哈哈哈”
已经过了中午时分,光影移挪,的孔隐藏阴影之后。
萧绰听笑着点了点殿外的带刀侍从“你们,带着踏雪萧家走一趟,把萧相的宝贝女儿”
说到这儿,今上停顿一下,转过头问萧绰“你爹叫你来顶替的那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萧绰略顿了顿,回答说“叫萧明明。”
“噢,萧明明。”今上了然的点点头,继续同带刀侍从们道“把她弄出来,叫踏雪拖着出城跑五十里,完之后再把人送回。”
侍从丝毫都没迟疑,领命而。
脚步声逐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