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几乎是挂在沈汀兰身上了,可纵然如此,沈汀兰依旧脚下抹油一般,摇摇晃晃地眨眼间就甩掉灵霄四人跑没影儿了。
候府正厅里,沈鸿璋正在接待一位刚刚到来的客人。
沈鸿璋的态度有些谨慎,可见这位客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说来,你我也有十六年不曾相见,听说你已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和一个天才儿子。”
那客人说道。
沈鸿璋一瞪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春香君,你可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那客人哈哈一笑,抚上三寸青须,墨绿色的狭长眼眸睨了沈鸿璋一眼,“我便是再风流多情,也不会打侄女的主意啊,沈兄请放心。”
这人瞳色异常,竟是胡族特征。
沈鸿璋还不待松一口气,便听一名下人在外喊道:“出事了,候爷出事了。”
沈鸿璋眉头一皱,歉意地对春香君说,“下人无状,叫你看笑话了。”
春香君手执黑羽扇,他轻轻摇晃了几下扇子,笑道:“哪里,快出去看看吧。”
说着,二人已起身朝外走去。
刚走至门口,便见一小厮迎面跑来,气喘吁吁道:“候、候爷,二小姐她、她她她把房子给掀了!现、现在正在拔树!”
沈鸿璋的脸色霎时就是一青。
一旁,春香君唇角含笑,眉头微挑,饶有兴趣地打算看热闹。
“鬼骨和护卫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任由她胡来?”沈鸿璋怒喝道。
小厮急道:“二小姐把护卫们打了,二小姐专挑暗卫藏身的地方掀房子,现在暗卫们都没处藏身了,容易藏身的大树现在也都被二小姐给拔了……”
沈鸿璋额角的青筋直跳,先前被沈汀兰剔掉的那一半头发还没长出来,模样颇为滑稽。
“鬼骨呢?”他又问。
小厮道:“二小姐服用了逍遥散,力大无穷,鬼骨统领也拦、拦不住。”
沈鸿璋脸黑如炭。
一旁春香君摇扇轻笑,“沈兄,侄女兴致不错啊,我行走天下,极少见到女子服用逍遥散的。”
沈鸿璋脸色更加难看。
给沈汀兰服用逍遥散是他的意思,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汀兰服用了逍遥散,竟然这么疯。
他们说话间已快步走出正厅,只见偌大的文昌候府,已经是有一半变成残垣断壁,好多房屋没了屋顶,暗卫们没有了藏身之所,正一个个鼻青脸肿,扎堆地被扔在地上。
府中东南角的方向,一个纤弱少女正在倒拔桃花树,桃花树倒了,将附近的一间窗户砸的塌陷下去,然后,女子的尖叫响了起来。
“哈哈……”春香君以扇遮面,哈哈大笑起来。
沈岸芷正在沐浴,怎么也没有想到洗到一半会飞来横祸,她顾不得没穿衣服,跳出浴桶就跑了出去。
香儿守在外面,见她光溜溜地出来,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找件衣服披上,整个房顶就被掀了起来。
好在最后香儿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给沈岸芷裹上,这才不至于让沈岸芷出丑。
“春香君!”沈鸿璋面色阴沉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春香君止了笑,解释道:“沈兄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侄女很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