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之人正是驻翼鹿城警备司令部特派专员杜荣鼎。此时的翼鹿城边界几座城市已相继沦陷,沦为孤岛的翼鹿城,陷入举步维艰的险境,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表象下,到处暗藏着绑架、暗杀和巷战,这次暗杀事件更是为风雨飘摇中的翼鹿城雪上加霜。
凶杀现场的所有人都被集结到警备司令部的审讯室内,这里原本是个面积颇大的会客厅,如今已经改为临时审讯室,室内桌椅明净,显然已被打扫干净,呼啦啦的一众人面面相觑,警备司令孙伯喻一身笔直的中山装,满面凝重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淡淡的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眼镜后的目光精光四射,他徐徐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此,不为别的,大家应该明白昨晚在“秦淮河畔”发生的暗杀行动,我们的特派专员杜荣鼎上将遭遇暗杀送医院途中不治身亡。在座的各位都是当晚事件的见证者,昨晚大家连夜被带到这里,我也是非常抱歉,也许你们会说我昏庸无礼,但是“议论”在国家大业面前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的。”他一边义正言辞地说着,一边注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接着说道:“我此次的目的就是在你们之中揪出暗杀的卧底!“他此言一出,一众人等一片哗然。
“请各位安静。“他做出制止的手势,平静地说道:”我把大家羁押在此可是顶着通天的压力,我也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但是此次请大家擦亮双眼看清司令部惩治真凶的决心与魄力。”他提高音量说道:“请大家相信我,目前司令部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关键就靠你们的协助了。”孙伯喻逡视着在座的所有人,说道:“如果碍于情面,好,你可以私下告知我。”他顿了一下说道:“现在不说,我可以在办公室内等着你,在座的各位自今日起就在这栋楼里不得外出,直到真相大白。”一众人等再次一片哗然,孙伯喻举手示意道:“安静、安静、各位不是囚犯,只是嫌疑人,大家的居住房间我已安排妥当,一会儿听从侍卫的安排各就各位。”他再次顿了下,说道:“今晚我在办公室等你,我们不见不散。”他急转弯般地收住话语,深深地看向众人,背着手意味深长地走出审讯室。
顷刻间,审讯里陷入混乱,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控诉这非礼的羁押,我站在霍南溪的身旁,紧张的看了他一眼,霍南溪注视着窗外,仿佛陷入沉思。窗外遒劲古老的梧桐树舒展着枝桠伸向天空,翼鹿城警备司令部上空阴云密布,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这座由砖砌石垒的三层楼,楼外的院子树木葱茏,地上铺着清一色发亮的青石板和鹅卵石,曲径通幽处隐藏着不可言语的神秘。
经过一夜的无眠再加上不可预知的将来,恐惧弥漫在整个审讯室内,有人止不住轻轻啜泣,我的双手冰凉,正在六神无主之时,霍南溪竟然悄悄握住了我冰凉的手。天边的朝霞延烧到半空,巨大的树影淹没在一片洪烈鲜艳的红色之中,泛着潮湿馨香泥土气息的大地上轰轰烈烈的杜鹃花摧枯拉朽地烧上山坡,向着朝阳的地方吐露着芬芳。
就在今日警备司令部情报处截获日本密电中出现:“灭城空袭”四个字,其他不置一言,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一页方寸纸张上赫然炸出四个大字,犹如天降霹雷般把各界政要“炸”在了一起。大家围坐在巨大的椭圆形长桌前,有的低思不语,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目光游离......警备司令孙伯喻一双鹰眼逡视着在座的列位,掷地有声而阴沉森冷的话语让在座的所有人从脚跟向上蔓延无尽的寒冷。
“今晚,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是这座城的见证者,曾经我们一起见证过它的烟火繁华,今日和将来也许会见证它的惨痛和消亡,这座城和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押注般的压在了在座的列位身上。我们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否则我们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和这座城共存亡!”情报处处长霍南溪本来作为嫌疑人羁押在审讯室,不过国难大于天,被孙伯喻特赦参加了这次会议。
霍南溪安静地听完司令孙伯喻地训示,起身庄严正词道:“司令,请放心,情报处必将为国家民族安危倾力至最后一刻!”
“好、好,南溪,不亏是国家誉为咽喉之地的听风所在,我令:即日起,所有情报人员全部集结到位,迅速破译侦听筛选出重点情报,包括我台在内,我限三日,完不成任务,在座的各位不杀身成仁,也难逃上峰的责难!“
“是!“情报处在座人员全部立身齐答道。
会议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座,孙伯喻看着大部分人沉默不语全做局外人的状态,内心如火炉炙烤,压制怒火而又无可奈何,士气这个东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唯独情报处是个例外,首先处长霍南溪尽忠职守、敢于动真碰硬,但性情却淡薄自抑,对于他,孙伯喻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因此在霍南溪的指挥下,情报处个个独出手眼、精明能干。
这一夜对于情报处来说,是一个无眠之夜。作为翼鹿城的情报机关不仅是扑捉隐秘之风的机构,还有一个更隐秘的职责:直接受翼鹿城最高层指挥,委以重任具备直接执行的特权。传闻霍南溪与上峰神秘人物关系密切,所以孙伯喻对他即忌惮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