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氏很想听王翼的事,但她还是不愿意下车。
许兰因许猜测庆岩是想用王翼的事吸引秦氏回家,但不放心秦氏住去别处。说道,“娘,新宅子还没收拾出来,又这么久没有住人……”
秦氏道,“我去淑女坊住。”
看守淑女坊的是一个工匠带着媳妇儿子,那个工匠三十几岁,传出去会被人诟病。
许兰因不同意,又说道,“那娘就跟我住西厢。”见秦氏还是抿着嘴不动,又道,“住隔壁成不成?”
这样,总不在一个屋檐下了吧。
许庆岩知道这次秦氏不会轻易妥协,忙道,“还是我住去隔壁吧。烟妹,谈完正事我就住去女婿家。”又解释道,“不是我故意用这件事要挟你,的确正好这件事查出来,我去跟岳母辞行的时候,柴大人让我把信转交赵无。这次我只请了四天假,昨天一下衙就日夜兼程往这里赶,滑路不好走,一天一夜换马不换人,才刚到家不久。后天我又要往京城赶,按时去上衙。”
秦氏听了,也只得下车。
众人依次下车,许兰月赶紧跑过去把许庆岩的腰抱住,说道,“爹爹,我想你。”抬头看到许庆岩瘦多了,嘴边长了一圈水泡,鼻子脸冻得紫红,头发上的白霜还未化尽,都心疼哭了,说道,“爹爹生病了吗?”
看到这样的许庆岩,许兰因和许兰亭也都心疼,给他行了礼。
许庆岩摸了摸许兰月的头顶,又摸摸许兰亭的头顶。笑道,“大人有事,你们去歇息吧。”
秦氏的脸转去一边,看都没看许庆岩,嘴抿成一条线。
许庆岩只得带头往正屋走去,秦氏没有跟上去,而是对许兰因说道,“有事来跟娘说一声。”然后去了西厢。
许庆岩回头看着秦氏僵硬决绝的背影,无奈至极。温柔似水的烟妹变得这样执拗和冰冷,也的确是自己先辜负了她,老父又无端欺辱她。或许,他们两人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去了正房,赵无和许兰因跟了进去。李洛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许庆岩把一封信交给赵无,说道,“这是柴大人让我给你的。”
柴大人就是柴俊。为了区分柴家父子,叫柴荣为柴统领,柴俊为柴大人。
信很厚,里面罗列了很多帐目。
赵无又回家把之前他的调查记录拿过来,几人看着帐目分析了一番。
赵无说道,“这个帐和军里的多笔帐都对不上。他们买次充好,几次下来就贪墨了军晌十万两之巨。为了怕事情暴露,又找借口把全部参与此事的钱粮官崔义调去极寒之地安兴关。已经过去五年,不知崔义还活没活着。”
李洛很高兴,因为温言也参与了其中。说道,“若是崔义印堂活着,由他告发,事情好办得多。不过,这事还有蒲家人参与,皇上以孝治国,会不会为了太后把事压下?”
许庆岩说道,“很有这种可能。想办法把蒲元杰和王翼这两个亲戚摘出来,把没有倚仗的崔义和蠢人温言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