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认出了吴氏,上前拉着她哭道,“嫂子,真的是你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两个人压抑着哭声,抱在一起。
许兰因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劝道,“娘,舅娘,进屋里说。”
秦儒喜道,“你们先进去,我去叫我爹。”说完就跑了出去。
秦氏惊喜地说道,“表哥也来了?”
秦红雨笑道,“我爹来了,在胡同口的马车里。”
秦氏还想在这里等,许兰因低声劝道,“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几人听了,方相携着进了内院正房。
走进上房,许兰亭和许兰月愣愣地看着吴氏母女。
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两个孩子太小,不能让他们无意中说出去。许兰因就让抱棋带着他们去西厢玩。
两人还不想走,许兰因沉脸小声说道,“我们大人有要事要商。听话,要不姐姐要生气了。”
许兰因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给他们说话,许兰亭难得得眼泪都涌了上来,许兰月懂事地拉着他的手走了。
许兰亭非常不高兴,嘴巴翘老高,觉得娘亲和姐姐把他看成跟许兰月一样的小豆子,有大事都不告诉他。
吴氏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当着小孩子说,见孩子和下人走了,才拉着秦氏的手哭道,“表妹,你怎么流落到了这里?当初听说你死了,我们都要难过死了……还好苍天有眼,你还活着。”
正说着,秦澈和秦儒急步走了进来。
看到秦澈,秦氏捂着嘴哭得更厉害,说道,“表哥,做梦都不敢想,这辈子我还真能见到你。”
秦澈也流泪了,说道,“清妍,傻妹子,逃出柴家,为什么不想法子去江南找我们?”
秦氏哭道,“我怕连累你们……”
几个晚辈劝着他们,让他们坐下慢慢说,许兰因又给秦家几人倒上茶。
秦氏人说道,“二十几年前,我们秦家在京城也有个铺子,在姑母和你跟着柴正关回京后就被挤兑得关了门。公爹还是留了几个人在京城帮你们,但柴家把你们看死,见面的机会很少。
姑母病死,那几个人跟你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当初祖母怀疑姑母的死是沈氏那个恶妇所为,又担心表妹,日日哭泣,没多久也去了。姑母是妾,我们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后来表妹投江,我们也是一年后才听说。
公爹觉得表妹不可能无缘无故跳江,气不过,跑去京城理论,却连柴家门都没进去。回来后,他就让我家老爷把手上的一切生意放下,用心读书考功名。老爷也恨柴家把姑母和表妹害得惨,立誓好好读书,把名字改为秦澈。改名字,一个是不想被柴正关注意,一个是想彻底查清姑母和表妹的死因。他专心读书多年,还真在三十二岁考上了进士,入仕当官。他用心当差,汲汲营营,想快些升上去,又特别愿意参与查案。唉,他的想法是好的,可穷其一生,咱们秦家也不一定能斗得过柴正关。柴正关虽然只是个从正四品的官,但后面有侯和南阳长公主,还不知道有多少亲套亲的关系……”
秦氏哭得伤心。没想到,表哥改名字,发奋图强考进士当官,竟然是为了自己。特别是疼惜她的外祖母,竟是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