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一摆手,衙役动作停下来。
“你说褚冰清是被人推下水的?被谁推下水的?”
宁挽初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住被人用竹棍夹手指,这竹棍还没有勒紧,她皮肉就破了,刚刚几声惨叫喊得现在嗓子哑的不行。
眼泪刷刷的落。
“我不知道她是被谁推下去的,我只是听说,她被人推下了水,水底下藏着人,拽着她的脚让她挣扎不上来,所以她就淹死了。”
京兆尹转眼看向季氏,“你可知道?”
季氏瑟瑟缩缩眼珠子乱动,一句话说不出来。
让她怎么说。
难道直接招了:没错,我干的?
啪!
惊堂木结结实实一拍,巨大的响声吓得季氏牙齿磕碰,“我,我......我也听说过。”
说及此,她忽的抬起头来,看着京兆尹,加快语速,“听挽初的乳母说的。”
已经死了的人,死无对证。
这话说出来,她心头的惊慌也散去一半。
当年的事,基本都是挽初的乳娘做的,现在死无对证,根本查不到她头上来。
轻轻一呼,季氏抹泪,“大人要问什么尽管问,挽初受不起这个刑法,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大人问的我们没道理隐瞒。
可其他国公府的小姐若是做错了什么事,大人也会这样把人带到公堂审讯么?”
不等京兆尹作答,皇后跟前的婢女就道:“少扯这一套,别的国公府,家里老夫人也中了和我们太子爷一样的毒?”
季氏被怼的说不出话。
明知肯定不是一样的毒,但人家一口咬定就是,她能怎么说?
说太子错了?
婢女把季氏怼老实了,继续沉默立在一边扮演工具人。
京兆尹和刑部尚书对视一眼后,又朝季氏和宁挽初道:“又是乳母?看来你们府中这个乳母真是神通广大,既然如此,那方才顾大夫所说的,当年宁世子嫡妹跟前的婢女被活活打死,也和这个乳母有关系?”
宁挽初浑身一抖,“这事儿实在太遥远了,当真记不起来,况且,那时候我还小。”
季氏也跟着道:“大小姐是六岁没得,这事儿发生在大小姐没之前,那时候挽初还不够六岁呢,大人,她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京兆尹就道:“那你呢?你记得么?”
季氏摇头,“我也不记得,当真是不记得,或许真的有府里的丫鬟拉帮结派的欺负人,可到底是不是闹出人命,我们二房向来是不插手大房的事,这一点,大人明察。”
季氏语落,顾珞嘴角动了一下,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箫誉就立在那边看着她,瞧着她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发疼。
什么时候,他媳妇说话也要这样瞻前顾后了。
轻咳了一声,喜宝会意,立刻就道:“顾大夫梦到那小丫鬟被打死,可还梦到什么?”
顾珞转头看宁挽初,眼底带着憎恶,“梦见是府上二房两位小姐跟前的丫鬟动的手,至于是不是......”顾珞抬头看京兆尹,“大人着人带来问话就清楚了。”
宁挽初呼吸一颤,她霍的抬头,愤怒的瞪向顾珞。
那目光,恨不得杀了顾珞。
顾珞没理她。
箫誉又咳了一声,喜宝就道:“有关宁国公府的事,顾大夫可还梦见过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