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不能养虎为患啊。”
“我了解允谦,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我如果硬来,只会适得其反。这件事,日后再说。”萧允湛摆了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而此时的定州大营里,萧允谦坐在后山的斜坡上的一堆篝火旁,他的眸光冷冽清肃,似乎那些喧闹欢悦都与自己无关。罗鸿递了一个酒囊给他,他起身对着天敬了敬,罗鸿知道,他是在敬他的皇祖母,他的母后,以及他向来敬重的太子。礼罢,他坐在篝火旁沉默出神了很久,连赫连安盛缓步上来他都不知道。站在一旁的罗鸿只得开口提醒:“殿下,贺先生来了。”
萧允谦朝下望去,只见赫连安盛已在近前。连日来,他们二人一直以这种方式刻意避开军中的耳目。
赫连安盛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道:“想必殿下已经收到消息了吧?贵国的陛下已经决定:只等这个年过完,便颁布诏令进行改制。”
萧允谦淡淡应声:“没错,我确实已经收到消息了。”
赫连安盛道:“那就请殿下耐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萧允湛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笃信,笑道:“这么有信心吗?”
“当然。”
萧允谦见她笃信坚信的样子,忽然道:“好,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那我将外出一趟。说不定回来后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殿下做什么去?”
“我听说我六哥这些年,不断游走于周边各条线路,这边地的每条路每道沟每座山他都了然于胸,我日后总不能在这点上输于他吧?”
赫连安盛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倒是。”
“所以这些天你可不要生事,我将罗鸿留下,你有什么要的,尽管跟他说。”
……
次日,萧允谦准备妥当,正要牵马离去,忽见赫连安盛身着男子的装束,背着包袱,牵了一匹马,向萧允谦走进。
萧允谦停下来,皱眉望着她,“你做什么去?”
“我昨晚想了一夜,想跟殿下一起去。”
萧允谦万没料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失笑,“你确定要跟着我?”
“确定。”
“你就不怕……”
“你不会,你是正人君子。”
萧允谦对这四个字有些嗤之以鼻,“别给我戴这些高帽,我可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是。”赫连安盛紧紧盯着他,目光坦然而又安心,“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可我这一路也许要风餐露宿,你堂堂一个娇贵的嫡长公主,确定受得了吗?”
“我早已不再是什么公主了,殿下,我为了逃婚,从合川到定州,路上历经的不是你能想象的。相比起那段经历,这些又算什么。我们既然约好了要并肩作战,我也自然需要了解那些,日后好替你出谋划策。”
“不用,我不允许我萧允谦的女人受苦,你好好呆着,我会把我走过的路记下来交给你。”说罢,萧允谦跨身上马,飞奔而去。
谁知过不了一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随而来。萧允谦勒了勒马,回头一看,还是赫连安盛。知她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便也只得应允她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