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强撑着将水烧好了,又央着赵氏帮她将洗澡水兑好,如愿以偿坐进浴桶中泡起了澡。
赵氏这一顿忙活也是累的够呛,一边用帕子擦抹汗水,一边抱怨着:“你们爷儿俩一个受伤一个生病,里里外外就累我一个,我这活脱脱成了老妈子了,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真是不累死我不罢休啊......”
穆敬荑这会儿可听不进任何话,因为根本顾不上。疲惫到极致的身体浸在水中,很快迷糊着睡了过去,直到桶里的水凉透了才被冻醒过来。
赵氏从镇里的商街处买了些包子回来,路上遇到王劼一伙人,听到对方嬉笑着称她岳母,气的骂了两句快步回了家。
心中不快,她便摔摔打打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叮铃咣当一阵声响过后进了正房。穆敬荑刚好擦干身子换了干净衣裙,精神头也觉好了些,听到赵氏回来了,连忙道:“娘,我饿得狠了,您买了什么吃食回来?”
赵氏猛的掀了帘子,将那包子递了一个给她,恨恨道:“吃吧!”
穆敬荑见她一副咬牙切齿模样,顿感疑惑:“娘,您这是被谁气着了?”
“哼,被谁气着了?还不是王家那个龟孙儿兔崽子,小王八羔子竟敢叫我岳母!我是他哪门子岳母?分明是他贼心不死,还想着占你便宜呢!”
穆敬荑陡然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他怎么还敢......”话说到一半她眼神闪了闪,暗自思忖:难道是我那脚踹的轻了?还是没有明着说他是因何被惩闹得......
赵氏瞥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沿儿上,愤愤道:“不行,我还是得赶紧催催媒婆去,上次花了那么大笔银钱,也没说成一家,实在是太亏了!”
“娘,我还小,着什么急?再说那些媒婆十句有九句都是谎话,我不想上当!婚姻是一辈子大事,我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将自己嫁出去,那样还不如守着爹娘一辈子过活好呢!”
赵氏气的抬手照着她脑门儿用力一戳,骂道:“你个死丫头,若是不嫁人,我和你爹还怎么抬头做人?再说你一日不嫁人,那王家小子就暗戳戳惦记你一日,时间长了,被人传了闲话儿,你再想嫁也嫁不出去了。到得那时你就是哭天抢地也是没用,做人小妾哪是那么好过得,何况他那正室还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怎会有你的活路?你呀......”
赵氏又是戳脑门儿又是拧手臂,直疼的穆敬荑呼痛连连,这才作罢。
即便这样,穆敬荑还是没耽误吃完一个包子,就在她伸手想要再去拿个包子的时候,赵氏一把拿起装着包子的竹篮,起身躲了过去,口中还不忘丢一句:“姑娘家家不要吃那么多,小心长成笨拙模样寻不到好婆家!”
“嘿!”穆敬荑不甘的收回伸出去的那只手,抿了抿唇上残留的馅料香味,砸吧砸吧嘴儿,拿起布巾擦起了头发。
赵氏拿着包子进了东屋,与穆云山一边吃饭一边聊些闲话。
“诶,你知道吗?那个张贵祥与徐家的糙丫头订婚啦,听说入秋就要娶过门儿。咱家敬荑比那丫头也没小多少,得抓紧寻婆家了,否则同龄的都嫁了人,她连个玩伴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