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山气得用力拍打床榻:“看来你们娘俩是一样货色,还妄想哄骗我当那冤大头,做梦!可惜我穆云山不是傻子,不是瞎子,我自己会看!她若没有这事儿,我自是不会相信别个,可我曾亲眼见过那人,怎会冤枉了她?”
赵氏羞怒,挣扎着想要离开,不想穆敬荑就是不松手。
“哼,是啊!可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我只问这么多年您对我娘是否有过真心?是否曾想过要一辈子对她好?”
穆云山转头,看向窗外:“那都是以前,我不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品性,自然是真心实意待她。可如今她一而在再而三的背叛,我已经腻烦了,没有将她送到族老处要求浸猪笼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赵氏终是忍不住了,再次破口大骂起来:“穆云山,你个王八蛋,竟然想着置我于死地,好啊,你的心可真是狠呐!”她三两步窜上床,不管头脸一顿连挠带抓,直逼得穆云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惊得穆敬荑慌忙冲上去,极力拦阻分开两人。
等赵氏喘着粗气被慕敬荑拉到一旁的时候,穆云山已经成个花猫了,模样惨不忍睹。按理说,赵氏确实不讲理,可他们是自己的爹娘,不管怎样,穆敬荑都希望他们不要分开。可面对如此情景,她真不知该怎么替赵氏辩解了,因为她也着实看不下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穆云山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反而安静了下来,不再愤愤不平了。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在赵氏嘟囔一句“吃饭”之后,穆云山竟然乖乖的洗手吃饭了。
引得穆敬荑直觉有些人真是吃硬不吃软,也忒贱兮兮了。可惜自家爹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作为旁观者也不便评判。看来以后他们夫妻俩再闹别扭,自己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不插手为妙。果然如前世网上所说的一样‘家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完饭,赵氏看顾着穆云山休息,穆敬荑拾掇桌子刷碗。
忙活完,发现天色还早,又推着独轮车到山坳里拉了两趟陶土,接着便是研磨,淘洗......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穆敬荑便起了床,来到院子里继续跑步,做操,拉伸。突然一阵低语声引得她迅速停了动作。
“婆婆,咱们若是寻到了妖物该怎么捉住它啊?”一个小童低声问道。
“嘘,妖物的五感比咱们凡人可灵敏多了,不要什么话都说,小心它察觉跑掉!”苍老沙哑的嗓音因为那丝颤抖更显低沉,显然已是刻意压低了声量。
“婆婆,妖物都长什么样子啊?孙儿还从未见过呢,真的好想看看!”
“那好,等婆婆抓到了,就给你好好观瞧观瞧......”
穆敬荑缓缓凑到院门边,顺着门缝儿向外看去,隐约见到一位佝偻着后背的老妪牵着一位身量不高的小童正向自家走来。其中那个老妪手中还平托着一个罗盘状的物事,她一边看着罗盘一边向前挪动,速度时快时慢。
“诶,就是这儿了!”老妪兴奋得桀桀笑着,松开小童的手,快步到了穆家门前。很快“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穆敬荑心里忍不住发慌,强压下胸中的忐忑和不安,脑中快速召唤起了凌霄。
“谁呀?一大早的就敲人家大门,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赵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我,杨家庙的神婆!”门外的老妪高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