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穆敬荑就来到了东墙边儿,央着穆云山教她烧窑。
“丫头,这烧窑可不是儿戏,讲究的地方很多,时间也长,又是个体力活儿,你真乐意学?”穆云山思虑再三还是不太相信她会真愿意学。
“爹,我说的您也许会不信,但是我真的从心底里想把咱家的制陶工艺传承下去,将来发扬光大!”穆敬荑想着自己脑海中那些新奇样式的陶瓷制品,干劲儿十足。
“丫头,你是个女孩儿家……”穆云山还是犹豫,实在不忍女儿吃这个苦。
“爹,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既然想学,您尽管教便是,等看到女儿的表现,你自然就明了了!”
“唉!你娘又该骂我了!”他低低的念叨一句,缓缓给穆敬荑讲起了烧陶的各个步骤。
爷俩儿一个讲的细致,一个听得认真,直到天色将晚,穆云山才歇了嘴儿。
穆敬荑一边在脑中消化着刚刚听来的‘理论知识’,一边到灶间烧火做饭。
看似简单的烧窑,原来还有如此多的门道儿在里面。码窑有讲究,烧的木柴有干湿之分,功用各有不同,烧窑的温度控制、时辰长短也有讲究,甚至冷却都是一门学问。
次日,穆敬荑一脸郑重的在穆云山的指点下,将那些大小泥胎胚子一个个码进两个土窑里。封好窑门,将木柴运到附近准备好。
谁知点火之前还有个小小的仪式,穆云山带着她燃香祭拜天地,祈祷烧窑顺遂。
都忙活完了,这才开始点火烧窑。木柴一撮撮放进去,火焰越烧越旺。红艳艳的火光映着父女俩的脸,也映着穆敬荑发家致富的希望。
窑火不间断的烧了一整天,火光早已泛白,穆云山全程讲解着温度该怎么看怎么调节。
“行了,可以停火了!”翌日凌晨,他一声令下,穆敬荑这才停止了抱柴添柴的动作。“接下来还要等三个时辰,等窑内温度彻底降下来,就可以开窑了。丫头,你赶紧回屋补个觉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时辰我再叫你!”
“爹,您也这么久没休息了,要不还是您睡吧,我能撑得住......”话说到一半儿,穆敬荑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困倦得眼角都溢出了泪。
“不用,爹熬惯了,你快去睡吧!”穆云山摆摆手,催着她回了屋。
未时末,穆云山拄着拐杖敲响了正房西屋的窗户。“丫头,该开窑了!”
穆敬荑在睡梦中听到这个声音,“嗖”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下一刻就抬手扶额……起太猛头晕了!
“来了来了!”她欢快应着,怀揣着满满的期待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