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银花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了,这段时间太累了,还是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伸伸被压麻的胳膊,浑身没有一点个地方,腰酸背痛,她慢慢的动了一下,用手揉着胳膊冲着外面喊了几声:“陈大全,陈大全,你把火生着俺要做饭了。”
任由她喊,外屋没有一点声音,她摸黑拿了火柴,点着那盏小小的煤油灯,才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突然想到了啥,用手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发现口袋里那唯一的几块钱不见了,挂在高处的篮子里空空如也,仅有的那两个窝头不见了,她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去向。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他妈的,如果回来,看老娘咋给你算账。”
她知道,这头驴又去赌钱了,想起他这个时刻,还有心思去赌钱,心里恨不得立即就删了他。
一个人拿了柴火放进灶堂里,捅了捅,现在的周银花又饿又渴,又乏力,人在太累的时候,如果休息好了,会觉得更累,因为是身体完全放松了,这就是物理的连锁反应。
她一个人糊弄了一点饭,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够可怜的,这顿饭她是流着泪吃完的,也没有办法,自己摊了这么一个大男人,一点事都不管,整个就一个甩手掌柜的。
现在两个孩子都进去了,他们的老爹却有闲心出去打牌,想着她的心里疼得难受,就像是有人在她流血的伤口处,撒了一把盐。
她有想起了梅儿,心里对她的憎恨又多了一层,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丫头活活撅吧撅吧吃进肚子里,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回出事,。
她现在窗户前,看了看外面的夜空,穿好棉袄,带上围巾,准备出门,再到梅儿家去,对她说好听的,哪怕就是在给她下跪,只要能救儿子,自己做啥都乐意。
锁好门,你一个人很小心的走在漆黑的路上,生怕再像那天一样,摔一跤,到了梅儿家的门前,她搁着门缝往里看,不错,这会周美华不在,屋子里只有梅儿一个人。
周银花心里高兴了,感觉这是老天爷在帮她,她进屋之后,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在炕边上,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对着梅儿开始发号施令,“丫头,快点给俺倒杯水喝,俺要喝糖水。”
梅儿看着她那副专横的模样,心里很不高兴,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一双眼睛看着她,如果他不是想要从周银花的嘴里知道他所说的张小宝背后的那个人。说啥都不会让她进门的。
梅儿故意的声音放小道:“婶儿,俺家里的白糖被人偷了,没有糖。”
周银花听了之后,嘴角带着冷笑,用手指着梅儿吼道:“哼,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俺还给你下跪了,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你是啥身份,自己不清楚吗,瞧你长的那份狗模样,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她眼睛到处瞅了一下,发现土炕上的被褥少了,就知道,周美华肯定是回自己家了,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心里打好主意,只要这个死丫头不按着自己的意思去做,那就打着让她去。
周银花想到此,轻轻的咳嗦了一声道:“丫头如果你识相,就听俺的话,去镇子上,给俺儿子作证,否则,到时候,俺可要告你诬陷俺儿子,如果你去作证,把他俩放出来,咱们两家就啥事没有,你答应了吧!你看今天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听话,看我打的让你说胡话。”
周银花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捂着脸,一双眼睛盯着梅儿,“你你,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周银花就像是一头发疯的母狮子,张牙舞爪的扑向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