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慢慢拔出了他的刀,如果要死,他也会努力在临死前干掉唐蒙,救下那个姑娘。
唐蒙也是脸现狰容,他极为畏惧秦泽,也极为痛恨秦泽。
当众被秦泽痛殴过的他,本就是睚眦必报之辈。
可他知道自已不如秦泽,所以一直不敢生此妄想,但是此刻,他觉得,未尝没有机会。
而且,这样的机会,可能错过今日,他再也没有机会等到。
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唐蒙受不了秦泽的逼视,呀地一声尖叫,猛扑上来。随着他扑上的姿势,双手张开,无数道藤蔓,也向秦泽纠缠过来。
秦泽突然动了,积攒许久的力量,突然发动,使他的身体如鬼魅一般涌进,张牙舞爪向他扑来的藤萝扑了个空,秦泽风一般从唐蒙身边掠过,随着他掠过的,还有一道刀光。
刀切的是唐蒙的肋下。
唐蒙正张开双手扑来,肋下露出了破绽。秦泽这一刀加上他的速度,比一个骑马拖刀的战士还要快。
不曾经历过战阵,见识过骑兵马厉害的人,根本不会理解,这拖刀而过有多么可怕。他们在马上,根本不是挥刀猛砍,而是轻灵地举刀,巧妙地避开对方递来的兵刃,将刀刃迎向他们的要害,双马一错,刀锋一拖,最轻也要开膛破肚、肢体断裂。
秦泽蓄力良久,才发出这致命一击,他相信,这一刀足以要了唐蒙的命。
秦泽冲了过去,脚下失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但他的心却是一凉。于此同时,几条藤蔓一起缠来,如蛇一般,将秦泽束缚得紧紧的,一下子举在空中,他手中的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完了!
秦泽已不是第一次杀人,刀锋划过时,他就知道出了问题。
那不是锋利的刀锋划过**的感觉。
果然,唐蒙在大笑,笑得恣意张狂。
他望着被牢牢束缚在空中的秦泽,仰天大笑。
秦泽那一刀划过的是唐蒙的肋下,这处肋骨位置乃是一处指名要害,只要迅速划过这处肋骨,刀锋可以直接沿着缝隙划破心脏,一击毙命!
但一刀命中的刹那,秦泽就感觉手下传来的感觉,像是划过一张充满弹性的铁网!
唐蒙的袍子上被割出了一道裂缝,被割开的外袍缝隙中露出一块黑绸缎般的衣料,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那不可能是肌肤,除非唐蒙拥有了和韩骏相仿的化俑异能,刀枪不入。
唐蒙低头看了一下被割破衣衫的地方,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嘿嘿笑道:“你没想到吧,秦泽。”
唐蒙不屑地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尘土,嘿嘿冷笑地说道:“当初抄豪门大户的时候,我从琅琊郡城林府,曾经抄来一件救命的好宝贝,但我对谁也没有说过。我能从雷泽战场上活着逃走,也是靠了它!”
唐蒙忽然双手当胸一分,“豁拉”一声扯开身上破碎的衣衫,指着乌黑油亮的一件内衫说道:“当初我在抄琅琊林氏家的时候,发现林家那个九十多岁的老祖宗,正拼命往他重孙儿身上套一件衫子,我就知道其中必然有异。
果不其然,在杀了那一老一小后,我把这衫子拿了来,发现居然是一件软甲,极好的软甲。雷池一战时,墨天机打造出来的飞轮弩箭,能洞穿三重铁铠,却也被我这件小小的软甲给硬生生挡住了!”
唐蒙一番得意洋洋的话语听得秦泽浑身直发冷。
他额头青筋暴起,死死看着毫无愧色的唐蒙怒声说道:“你竟然连八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多管闲事么?”
唐蒙慢慢上前,眯起眼睛,阴狠地上下打量着他,阴测测地说道:“秦泽,你曾经那般威风,今日却要死在我的手上,如何?是不是死不瞑目啊?哈哈哈哈……”
唐蒙大笑,突然右脚一抬,就要挑起秦泽落在地上的那口刀。
可是,就在他单腿站立的刹那,一条乌梢的长鞭,突然如灵蛇一般缠来,将唐蒙一下子缠起,空中一道人影掠过,唐蒙便倒吊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下,大头冲下,左右晃着。
一道人影攸然自空中掠过,手中剑锋一阵闪烁,缠着秦泽的几条藤蔓便被纷纷斩断,秦泽自空中向下一落,便被那人伸手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