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生物学研究会以九大长老中的七位带头,用两个步骤去打这场硬仗。
第一步,将山阎王的两种基因,以片段截取的方式,分包给各国的团队去破解。
这是一个挑战人类生物学极限的步骤。
基因的双螺旋结构,本身就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其中很多没有具体表达意义,而有的表达意义,人类还没弄清楚。
而许多性状的表达,又是多重表达复合形成的,机制非常复杂。
别说山阎王这个全新的物种,哪怕是人类本身的基因,从1990年开始破译,到现在也只是完成草图构建,勉强知道个轮廓。
其他物种的基因,全世界的生物学团队,只能做到都各有所长。
也就是国际生物学研究会的长老们,清楚各国的团队擅长做什么,才能尽可能合理地把任务分配下去。
而这一步,光靠人是不够的,还需要动用超级计算机。
之前的三天,全世界的超算,都在跑这个项目。
紧接着,在大致搞清楚山阎王基因形状表达的基础上,再由经验最丰富的几位生物界权威,去总体描绘山阎王各大器官的功能。
而重点攻克的对象,是山阎王的生殖系统。
因为这关系到山阎王这个物种的传播方式,也决定了其危害的上限。
而这种描绘,因为基因破译环节本身的不完善,是建立在大量假设的基础上的。
到底靠不靠谱,没人知道。
但事到如今,全世界的耳朵,也就只相信这几张嘴了。
这天凌晨,何子鸿以及他率领的团队,在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后,终于率先描绘出了山阎王的生殖系统原理。
这位老人在日内瓦的讲台上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来说服持有不同意见的其他团队,讲到最后几乎油尽灯枯。
终于,意见统一了。
各国的生物学家们纷纷握手、拥抱,甚至哭泣。
那片橙色的区域,也因此被降级成了红色。
……
阿尔泰山深处,电话那头的杨拓思考了一会,组织一下语言,缓缓说道:“这山阎王,其实是两种生物的共生体。
这两种生物其中一种,是形态相对稳定的蕨类植物,另一种,是体型较小,而自身变异极为活跃的甲壳类动物。
植物体基因已经弄明白了,其他也就那么回事儿,强就强在这种蕨类植物的孢子,传播范围极广,是一种非常好的基因载体。
动物体的基因还没完全破解,但生殖部分的原理大致搞明白了。那就是在它本体死亡之前,会将自己的遗传基因附着在植物体的孢子上,从而进行大范围转移。
比较出奇的是,它的遗传基因信息,能包含前一代的经历,这也是为什么它的基因信息量很大的原因。”
“遗传基因能包含生前经历?这事儿可能吗?”魏行山听着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说,生下来就有记忆了?”
“当然有可能。”杨拓说道。“其实这种情况在自然界并不是独一无二,哪怕我们人类的基因,也具备类似的功能。
比如父辈挨过饿,儿女长大后大概率会得富贵病。
这就是遗传基因对营养环境的一种自我调整,能让后代在很少的食物环境下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