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情爱大多经不起考验,宋逸堂是,孟炎岐更是。
我不知道你死前对宋逸堂说的那些是你的心里话,还是为了让他活命。但你说的并没有错,人活一世,若只耽于诗情画意、男女情爱,危机关头,丈夫不能保护妻儿,那这情谊要来作甚?若男子一心只为自己的抱负理想,为攀高位抛妻弃子,日后再想愧疚挽回,又为什么要原谅?
女子生来就命苦罢,如果可以重来,我不希望你嫁入宋家那个狼窝,我也不想认识孟炎岐。我们就听从母亲的安排,替我们选一户门第相当,高堂和顺的人家嫁吧,不必对男子心怀憧憬,像这世上的大多数女子一样,守好内院,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不必委屈自己。”
山林间静谧无声,只有扑棱着翅膀的小鸟经过,正是山花烂漫时。
叶槿乔趴在长生背上,几个人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叶家的仆从早就架好马车等在那里。
临返程前,叶槿乔仍未看见孟府的人马,她问长生,“你准备如何对待孟家?”
“该如何就如何,蓁姨,这些你都不用管,欺负过我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长生,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孟家的事,你不用再插手,我会自己出这口气!”
叶渝锦闻言,一鞭子抽在了旁边的地上。愤怒的问道:
“你不会以为我还会放你回孟家那个鬼地方受苦吧?!”
“长生!”
“你不用再说,我既然已经回京,就绝不可能看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
叶槿乔看着生气的长生,差点忘记了,眼前之人早已不是那个受她压制的小胖孩,他多年杀敌,是战场上说一不二的骠骑将军,一身的煞气能轻易威慑胆小之人。
她生出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来,叶家有子,复兴有望。不知道如今身为庶民的宋家,有没有后悔当年为求眼前之利,把最好的孙子逐出门外?
她放缓了语气,道:“长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的仇,只有我自己去报,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长生却是不再言语,吩咐左右驾车,自己翻身骑上大马,领头去了。
车内,吴氏温声劝道:“他就那个狗脾气,小姨你不要理他。”
叶槿乔并未生气,反而好笑的问:“你不怕他吗?”
“我会怕叶胖···将军?”,吴若芊脱口而出,不知为何,话又被她生生止住,不好意思的说道;“偶尔也怕啦,他毕竟是将军嘛,前儿还问我是不是要留把长胡子才能更显威严,小姨你说说,他分明就是还没长大嘛”
叶槿乔之前就发现了,吴若芊似乎认识小时候还是个小胖子的长生,可吴将军一家一直跟随父亲在边疆生活,回京次数寥寥可数,且听闻吴氏小女素来胆小,是个柔柔弱弱的泪美人,似乎跟眼前之人似乎相去甚远。
不过这些都是孩子们自己的故事了,他们现在过的好,就好。
马车一路直行,朝着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