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乌月着实没有才女……”夏承川遗憾万分,“女子本该钟灵毓秀,可乌月的风气已经形成,即使现在鼓励女子读书,大多数也不想去读去看去学,而有些想读书的也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想读也读不进去,所以稍稍有些学识的女子,在乌月就可算是天纵奇才,若是如温三姑娘这般嫁去乌月,啧,恐怕不少人会奉为神明,言听计从。”
他说这话,让旁边一两个的使臣脸色有些尴尬,也让大锦的一众愈发觉得乌月着实蛮荒不堪。
可殊不知,正是夏承川的这几句话,让圣上开始动摇了。
会作诗、长得好、性情不错……这些对于一个女子来讲,都是锦上添花的事,却带不来什么实际的利益,放在大锦,只能说是大锦有这样一位厉害姑娘,起不到任何作用,可若真如夏承川所说,嫁去乌月能被奉为天人,受众人追捧爱戴,不仅能趁着这样的机会宣扬一下大锦,还能抬高大锦在乌月人心中的地位,简直一本万利啊……
而且这夏承川似乎对温若棠情有独钟,连挑都不需要再挑,也不需要再这么麻烦弄什么宫宴,加上温若棠的身份,乌月的皇帝也会满意,不知省了多少事。
圣上免不了想起季忘归,少年坚定的面庞在他眼前转了转。
确实,做皇帝,金口玉言,许诺了人的事不该改变,可是大锦的女人那么多,季忘归就算失去了一个温若棠,也能娶别人,一时的少年心性,不至于让他和自己翻脸吧?
而且当时答应季忘归时,并咩有外人,只要季忘归不说,谁也不知道堂堂圣上反了悔。
“看来七皇子和乌月,确实有十足的诚意……”圣上缓缓道。
温若棠看起来一直在埋头苦吃,实际上她会用余光去观察圣上的神色,比起刚才带着些许笑意,现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迟疑。
而他说的这句话,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商量。
温若棠觉得,自己在被“卖掉”的边缘了。
轻轻偏了偏头,似乎是在看舞娘们的衣衫首饰,可眼风整好就扫过了席间的秦月仪。
秦月仪不动声色地搁下了手中的筷子,亲自给旁边的三皇子斟了杯茶,道:“说起来,我与温姑娘也有些缘分。”
三皇子赶忙道:“是啊,是啊,当初母后为我选妃,正好是你与温姑娘一唱一弹,不过温若棠为人讨嫌,用不着和她有什么缘分。”
秦月仪的声音大了些,“讨嫌是讨嫌,但温姑娘的铺子可是实打实地赚了不少钱,我瞧着吧,才女倒是称不上,但富……富婆,倒是很贴切。”
三皇子大笑,“富婆?这个词很新颖,你说得对,很贴合她。”
他们这边动静有些大,圣上注意到,随口问:“湛知在说什么,这般热闹。”
三皇子忙回道:“父皇,儿臣正在说温姑娘会赚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