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孟五先生确实有本事,他教出的徒弟都是手脚麻利之人,小清庄当真是日新月异。
只是不论再怎么快,十天时间都有些不够,眼见着中秋也到了,温若棠打算于八月十五当天回去一趟,第二日再起早赶来。
温夫人拿她没办法,只能让人装了大包小包的吃食,还有好几套换洗衣物,届时可一并带过去,又抱怨着二儿子还没回来,不然也能陪着温若棠去玄虎庄居住。
饭桌上,温若棠等温夫人念叨完,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二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成?算下来,他已经同现在的师父学了五六年吧?”
说起这个,温夫人也有气,“亦清的事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写来信,都说自己很好,师父很厉害,受了什么苦、经历了什么,都不和我说,你爹也是,亦清还那么小,就把他丢出去,每年才能回来一次,你爹也不心疼。”
温亦涵倒还帮父亲说说话,“爹怎么可能不心疼,每次听到有人往东去,总要打听是否途径棋山,若正好经过,爹就会准备好些东西,托人给二弟带去。”
“学武多苦啊……”温夫人望着明月,手里紧紧握着装了桂花酒的瓷盏,“亦清小时候就憨乎乎的,在外面没有爹娘护着,还不知道别人要怎么欺负他。”
温亦涵扶额,“娘……亦清每次回来,都说师父和师兄们待他很好……”
“报喜不报忧,孩子们的心思,我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懂。”温夫人显然堵了一口气,不吐不快,“我也不要他考个武举状元,等他年底回来后,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去了。”
温亦涵看了温若棠一眼,一副“看吧就是你,亦清要倒霉了”的模样,温若棠偷偷一笑,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二哥也不在,只要温夫人别只逮着她一个人关爱就可以了。
母子三人正对月谈天,温夫人的陪嫁王嬷嬷走了进来,先是笑着向大伙儿行了礼,才道:“奴婢见过夫人和大公子三姑娘,祝夫人一家子都有福气,团团圆圆。”
温夫人笑着道:“不是说今日你们小家团圆,不用进府么?”
王嬷嬷祥和地笑了笑,“夫人,奴婢家里虽然也热闹,但奴婢自个儿没孩子,瞧一瞧兄弟家的小崽子们,心里也就踏实了,想来想去,还是回来陪着夫人,也陪着公子姑娘们。”
温夫人挥手让人在一旁加了个稍矮些的圆凳,道:“那你也坐下,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过节了,还让你在一旁伺候。”
王嬷嬷算是把一辈子都耗在了“服侍温夫人”这件事上,深知她不拘小节的性情,也没有拒绝,福了福,微微侧身,坐了圆凳的边儿。
温夫人递过去一只倒满桂花酒的杯子,“喝酒,你酒量可不比我差。”
王嬷嬷笑着接过,一饮而尽,“多谢夫人赏酒,这桂花酒甜香甜香的,与原来在方府时喝的味道一模一样。”
温夫人笑道:“这酿酒的手艺,我可没丢。”
王嬷嬷把酒杯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夫人还不知道吧,外头都传开了。”
“什么事?”
“宫里的口谕下来了,秦家的姑娘啊,做了三皇子侧妃。”
温夫人一愣,看到王嬷嬷笑容满面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拍了下大腿,“好事啊,看来要准备些礼物,登门恭喜秦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