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左溶溶小手一挥,“以茶代酒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温大哥就别管着我们了。”
温若棠看到温亦涵还想劝,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哥,刚才溶溶说她想要吃遍天下的美食,你呢?你最想做什么?”
温亦涵认真想了想,说出八个字,“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言罢他又笑了起来,“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但最终都归在这八个字上。”
季忘归的神情郑重了许多,主动举杯面向温亦涵,“慕君之高义,倾盏以为敬。”
温亦涵与他碰了碰杯,仰头喝下。
“其实我并非如忘归说的那样高义。”温亦涵续道,“只是唯有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父亲才不会南征北战,母亲才不会每日在家中提心吊胆,二弟不用学成归来后就上战场……至于阿棠的铺子,也能继续红红火火下去。”
温若棠赶着问:“就不为别的了?”
温亦涵举头望月,目光清明而坚定,“也为百姓。天下百姓甚苦,为官者若不能为民请愿,忝居其位,又有何用!”
温若棠为由这样的兄长而骄傲,左溶溶心中也平添豪情,但仍笑道:“还说不是高义,说了这么半天,都是为他人想,却没有一丝一毫是为自己想。”
温亦涵温和地笑了笑,“说是不为自己想,其实处处都是为自己想,那八个字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我自个儿可以高枕无忧地活着么?”
左溶溶一拍桌子,每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才不是……温亦涵,你本就是个胸怀万里河山之人。”
温亦涵的眼底倒映进了明晃晃的月亮。
左溶溶已经激动起来,还要继续往下说。
“温亦涵,什么叫书生意气,这就叫书生意气。我相信你会名留青史……但我知道,你要的不是名留青史……你说为什么我这样幸运呢,认得了若棠姐,还认得了你,你们都这么厉害,为了自己,为了苍生。”
耳听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温若棠哭笑不得,赶紧朗声道:“奔流,奔流,去弄些解酒茶来。”回过头来就把左溶溶手里的酒杯拿走,笑着说,“这么快就喝醉了,你酒量当真不行,季忘归,以后你尽量不要让溶溶饮酒。”
左溶溶嘟囔,“我没有喝醉,我可清醒着呢,若棠姐我和你说,我还要继续喝,你要是不把酒杯还我,我跟你急……”
温若棠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爱怜地道:“瞧瞧,两团红晕,目光也迷离了,还说自己没醉。”
“就是没醉呢……”她抱着温若棠腰,脸就在温若棠的肩上蹭了蹭,如同一只好不容易找到家的猫儿。
“溶溶,溶溶。”
温若棠轻轻拍着她的背,喊了两声,但左溶溶已经听不见了一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