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谬赞了,那时候皇后娘娘倾国倾城,是整个京城最娴静柔端的大家闺秀,那些目光,自然都是在皇后娘娘身上。”
皇后摇摇头,“真要说起倾国倾城,那还得是……罢了,多喜庆的日子,不提她。”
温夫人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声“是”。
皇后又拢起一抹微笑道:“每每说起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别的,你看着你家闺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呢,我瞧着不像你说的什么皮猴性子,倒是很适合陪着我写字。”
她看到温夫人想说话,便直接偏过脸去,面对温若棠,“你叫若棠是吧?听说前段时间,你本来有的婚约也退了,正好进宫来跟着我学写字如何?”
温若棠本是静静地听着她们你来我往,忽然说到了自己身上,刚忙福了福身,“回皇后娘娘的话,说起写字……就在前几天,臣女刚被人嘲笑了,怎敢还到娘娘跟前献丑。”
“就是因为被嘲笑了,才要发愤图强啊。”
“臣女要是有娘娘这样的天赋,发愤图强也就罢了,可臣女真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她抬头,眼里都是惶恐和羞愧,“偏偏臣女家里教导过,笨可以,不能给人家拖后腿,臣女不论如何也不敢拖娘娘的后腿,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点着她对温夫人道:“你看看,就是同她开个玩笑,倒是给吓着了,温夫人快哄哄。”
“能得娘娘指点两句,是福分。”温夫人平静而平淡地回了一句。
皇后又笑,“好了,今天是宴饮,原是想着故人之间可以聚一聚,更能看一看年轻的孩子们,说指点就太严肃了,来人,给温夫人和温大姑娘赐座。”
这么半天,终于算是过了关,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座位。
温若棠想,宫外的人进宫累,宫里的人,更累。
刚坐下,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接着就是一句嘲讽入耳,“还真是草包一个。”
温若棠看过去,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那个小姑娘满眼都是鄙夷,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显然“草包”二字,是冲自己来的。
这个人么,她倒也认识,当初在越国公府,就是她忽然出来,排揎了自己,结果被左溶溶和温亦涵骂哭了。
温若棠知道怎么治这种喜欢找存在感的人。
她睁着一双无辜又迷茫的眼睛,看向这个小姑娘,“你是谁?咱们见过面吗?”
小姑娘的双手骤然紧握,“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你是哪家的女孩儿?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家世不太好,平常很少来这种宴席吧?我想大约是这个原因,咱们才没有见过。”
一连串的问话,差点把小姑娘问懵,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低声而快速地说:“你记清楚了,我叫秦月仪,之前在越国公府我们就碰过面,而且像这样的宴席,我常常参加,反倒是你,没有资格被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