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天天撒狗粮,撒得温若棠哭笑不得,不过说到底,他们都是宠着自己的。
回到自己屋中,温若棠扑在床榻上念叨,这团宠的生活环境,真是不利于人成长和发展啊!
丹雪听到温若棠嘀咕,问:“姑娘在说什么……团宠?”
温若棠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说,日子过得太顺心了。”
“不见得。”丹雪从镇纸下抽一张帖子,递过去,“陆公子说下午想见姑娘一面。”
温若棠翻身而起,“什么时候递过来的?”
“就在刚刚,大概是陆夫人回家后告状了。姑娘要见吗?”
“见,如果能把陆清徽说死心了,双方都出具退婚书,于我而言也是个好事。”
“姑娘可别听到他的花言巧语又陷进去了。”丹雪还有些忧愁,“今天下午本该和老爷学射箭,看来又要推了。”
温若棠知道这件事,将军府的孩子都会射箭,也会些拳脚,皆是由温景焕手把手教出来的,纵然自己是个闺女,也没落下。
当然,从前的温若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能说比其他女子厉害些,要是真上战场,就不够看了。
“丹雪,下午我去。”现在的温若棠深觉自己需要各种自保的技能,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学习机会。
丹雪愣了愣,迟疑地说:“但是,姑娘,今天季公子也来。”
温若棠也愣了愣,开始从记忆里扒拉这个“季公子”。
他是越国公季老大人的独子,从小体弱多病,越国公拎他来温家,拜了温景焕为师,每个月来那么几次,不求学一身武艺,只求能够强身健体。
很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季公子除了那张脸越长越妖孽,成了京中有名的“如玉君子”,惹得一众女子如痴如醉,身体一点儿没见好。
面对旁人时,他往往清冷却有礼,可一旦碰上温若棠,就只剩下清冷了。
至于他的姓名……以往只追随在陆清徽身后,对其他男子完全不关心的温若棠努力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两个字。
忘归,他叫季忘归。
“他今日也来和爹爹学射箭?”
“是的,老爷马上要去京西大营了,临走前怎么都得教一次。”
“那就一起学,我不小气。”
丹雪很惊讶,“季公子一贯看姑娘不顺眼,要是从前,听到季公子去,姑娘绝对是不去了的。”
“凭什么啊。”温若棠喝一口茶,把茶盏磕在桌上,“这里是我家,教人的是我爹,要走也是他季忘归走!”
丹雪舒一口气。
看来,姑娘还是姑娘,至少在“讨厌季忘归”这件事上,姑娘并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