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驰漾的话就恰似那磨得还会反光的砍头刀,一刀毫不有怜惜地劈开了温故生的心房。
他很不愿意相信眼前说这些的是自己儿子,但就像是白纸黑字的一样他的眼睛不会出错。
“温驰漾,我养你这么大你如今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温故生甩开了温驰漾的制衡。
一个儿子和父亲抢生意,处处都在和父亲短兵相接不退不让,外面人还没看够笑话,内部的亲戚也早就笑掉了大牙了。
这是温故生自认为自己一生的败笔,同样,出生在温家也被温驰漾视为不幸。
“你是在问我要报答了?那请问你是要动手打我兄弟的报答,还是要从小偏执苛刻的报答?或者…”温驰漾脚步朝前,逼得温故生不得不后:“或者是找我要你想要伤害眠好的报答?”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下一场竞标会我不希望看到你,希望你懂得见好就收!”
“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温故生低吼。
温驰漾却在此时反过来看向了一脸漠然的慕北凌,他语气揶揄,和慕北凌更是一唱一和的:
“那你也是慕北凌的父亲?权利在他手上,你威胁我,没用。”
带着强横的态度温驰漾转身拍了下慕北凌的手臂就要走,而温故生站在原地简直气得人都要上天了。
看着温驰漾那头也不回的模样他是真的直跺脚:
“温驰漾!温驰漾!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早晚会后悔的!”
慕北凌替温驰漾先说了,还不忘记挑衅一般地挥挥手:
“有你这个爹他才会有今天的所作所为呐!”
车内——
温驰漾和慕北凌回到车里的时候终于是耳根子一片清净。
就好像是从一家音响霸道的酒吧里面出来似的,这种安静甚至让人平静,使人沉醉其中一辈子都不想要醒过来。
一上车温驰漾的手就抵在了窗沿上,他黯然神伤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斑驳光影,久久不说一字半句。
慕北凌最是受不了安静的,他可不喜欢看见温驰漾这样消沉: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没安排去野一下?”
温驰漾看他:“野?”
“嗯哼,保证你满意!”
半小时后,帝慕旗下会所——
温驰漾看见这灯红酒绿的霓/虹招牌瞬间就后悔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慕北凌三句话不离酒,十句话不离酒吧会所,所以就他口中说出来的野自己到底在报什么希望?
“走了,下车下车!”慕北凌兴奋地解着安全带,然而温驰漾却一动不动:“怎么?不喜欢?”
“大白天你就喝酒?”
“无妨无妨!今天心情美滋滋!”
然而,二十分钟后,慕北凌的心情就不美了。
在诺大的包间里面刚才被他找来的女孩子们都被温驰漾给轰了出去,桌面上费劲心力搭出来的啤酒塔也在这古董男人一声令下之后被人撤走。
亲眼看着有滋有味的美好时光从自己眼前溜走,转而却被一张张无趣刻板的项目计划书取而代之,慕北凌别提心里有多苦了。
“温驰漾,你是存心来破坏我好心情的吧?你竟然要在美酒美人都具备的环境下和我谈工作?!”
从进门起,温驰漾连外套都没解下来,厚重的皮质大衣哪怕是让他感到在蒸桑拿,他也始终没有减少掉身上的一层配件。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桌上文件,极为正直地说道:
“有家室的男人出入这种场合只能是谈工作,你俗,我可不想跟着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