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后的办公室——
时间是已经到了下班点了,卡方眠好也是打过了,甚至连身上的便服她都已经换好了,可她却还是坐在办公桌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过来。
她要等的人也没有让她久等,几分钟的功夫陈鼎就来到了早晨爆发过一场灾难的办公室里。
“方医生,找我有事吗?”陈鼎今天一天都是一副衰样。
摔跤、湿身,这些已经都在告诉他今天再继续嚣张下去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方眠好见他来了也不耽误下班时间,她从桌上拿起一份开好的处方笺,这是需要陈鼎自费去买药的。
踱步来到他的面前,方眠好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后侧夜幕的微光里诱人满分,可她一直都很淡然,把处方笺递了出去:
“这是你母亲的处方笺,需要你去门口药房自己拿药回来。”
陈鼎闻言伸手去要接过,但他那粗糙的手才刚刚伸出来方眠好双指捏着的那张纸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在空中旋舞一圈,掉落在了地上。
气氛开始风云诡谲,这么明显的刁难陈鼎怎么会看不出来?
“方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弯腰捡起来吗?”
“抱歉啊,手滑了,难道您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吗?”
她就是故意的。
忍耐了一整天她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现在不受到所谓医德的约束,她就只想要做她方眠好自己。
早晨陈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自己丢来宣传册,她忍一时可以,可再忍耐只会让恶人涨了气焰。
陈鼎看着掉落在自己皮鞋边上的处方笺,一想到自己要在方眠好的面前弯腰心中就满是不甘,捋了捋自己的表情,他还是装作高高在上:
“既然是你自己弄掉的,那还请方医生自己捡起来。”
方眠好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一边笑道:
“陈鼎,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不需要包容你,这张纸我是不会捡起来的,明早你母亲就要用药,你自己看着办。”
言毕,她带着自己的东西就走,只是当走到门边的时候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并未回头,温润平常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丝嘲讽:
“药物是养护心脏的,可用可不用,所以你不用觉得我是在拿着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我这么做只是在告诉你,出门在外懂点规矩,我穿上制服没你的办法,下班了你这种蛀虫一样不被我放在眼里。”
说完这些话她就彻底消失在了科室的楼层里。
陈鼎凝视着地面上那一张被方眠好故意丢掉的处方笺,他原本以为早上她的气吞了就是吞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等着自己。
在捡和不捡之间斟酌了好久,最后陈鼎也还是弯下了那自认为高贵的腰去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其实方眠好也是留了余地给他的,若是真的奔着羞辱他去的方眠好就会站在原地亲眼看着他弓腰捡起,但是她没这么做。
目的就是让陈鼎明白,来了医院是治病的,他即便是如何对自己撒泼打滚在面对母亲病情的时候身为儿子也还是要对病魔低头。
是对病魔,不是对医生,而是屈辱的低头还是存留傲骨全都是他自己在做选择。
到了很晚,方眠好才从姚清清的微信当中得知陈鼎还是拿了自备药去护士站,这可让姚清清给看了笑话。
不过方眠好听了倒是无感。
倒还算是陈鼎对母亲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