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锦并没有觉得诧异,这宫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她只好奇皇后的态度。
“锦儿,你说本宫要掺和这事吗?”皇后也不着急。
绣锦是自幼就服侍在皇后身边,她本就是承恩侯府王家的家生子,当年若不是皇后看不得她被继母磋磨,一时心善救了她,只怕她早就死了。
因而不论皇后内里是什么模样的,她都不会有二心,皇后也极为相信她。
“那要看娘娘在这事上,能得几分好处了。”
皇后是皇帝的原配发妻,虽不得皇帝宠爱,可因着太子之故,倒也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
可自从赵淑妃入宫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淑妃深得帝王恩宠,其子也是聪明讨喜,相较太子而言,更得皇上宠爱。
近些年,淑妃看似不争不抢,可却从她手中夺走了一半的宫权,她又岂能坐视不理,若是长此以往,只怕她的皇后之位也不保了。
“满宫上下都知道,太后因为廉亲王的事很是厌恶淑妃,若是太后回宫,只怕不会让那贱人过得舒坦,看似这事对本宫百利而无一害,可本宫总觉得哪里有不妥。”
皇后性子多疑,从不轻易信任他人,绣锦斟酌片刻,谨慎说道:“太后如今唯独在乎康平郡主,若是咱们能拿捏住郡主,应该不会出大差错。”
如今的太后已不是当年的太后,绣锦觉得皇后大可不必太担心。
“你说的没错,怎么看这都是一笔合算的买卖,毕竟本宫是太后的儿媳,怎么着也应该帮着好好说合,咱们现在就去找皇上。”
皇后向来说一不二,绣锦也没有质疑的余地。
而此时的皇帝却正在淑妃宫中,大太监张德旺守在正殿门外,时不时伸头听听里面的动静,皇上过来时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太后又说了什么诛心的话。
皇上此时却很平静,他将太后的信件递给淑妃,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淑妃虽有疑惑,却还是笑笑伸手接过,低头细细看了起来,皇上也不催促,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过了片刻,淑妃柔声问道:“皇上将姑母的信拿给臣妾看,是想要臣妾说什么呢?”
皇上放下茶盏,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你难道没什么想法,不该说些什么吗?毕竟,太后对你敌意很大,她一回来,只怕就消停不了了,朕一直不让她回宫也不太可能。”
淑妃不是很在意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姑母也该想通了,也是时候让她们回宫了。”
“康平那孩子也快要及笄了吧,也不知道性子如何,朕该给她好好指一门婚事,这样才能对得起已故的廉亲王。”
淑妃听了这话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她知道这是皇上的试探。
面上却依然无动于衷,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哪里会做保媒拉纤儿的事,这姑娘嫁人,是得好好挑挑的,要看家世看人品,皇上哪有这个闲功夫,况且太子比康平年长,他的婚事才是正经需要皇上操心的事。”
皇上听了却极不高兴,站起身走了几步,终是有些气愤的低吼道:“你还是在意那孩子的吧,难道朕跟启儿还不如她重要?”
淑妃无奈苦笑,走到皇上面前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皇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廉亲王妃的双胞妹妹,她的女儿,我多操些心也是应该的,怕只怕太后回来,不会让我有安生日子过了。”
淑妃虽已三十多岁,但姿色不俗,如今又是刻意乞怜,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皇上根本无法拒绝,不自觉的握上了她的手。
到底还是心疼爱怜占了上风。
“你放心,朕不会让她刁难你的,如今你是淑妃,有皇儿有宫权傍身,她若真为难你,你也不必理会就是。”
淑妃柔柔一笑,轻轻点头,眼里满是信任依赖,这样的眼神是皇帝最无法抵抗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放心吧,朕会让她们进宫,只要不出格,你愿意宠着那孩子也无妨。”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淑妃故作不在意的说道:“我只要尽到姨母的情分就好,其他的自有太后操心,我还有皇上跟启儿要照顾呢。”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坦,“我们两个大男人哪需要你操心,你身子弱,不要忧思过重,万事都有朕呢。”
淑妃一脸满足的点头答应,她如同被夫婿疼爱的小妇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夫君,皇上尤为满足,一直待到早朝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