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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无眠。
清晨,满身淤青的女人近乎瘫痪在床上,身边的男人早已离去,只剩下床上凌乱的痕迹证明昨夜到底是何等的疯狂。
两年了。
白忆丹有些悲哀得感叹。
人前风光,人后凄凉的两个极端的生活,几乎快要把她压垮了。
那些只知道饭后八卦的人们又怎么会知道她光鲜背后真正过的是怎样的地狱生活!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年她拿到的病危通知单说起。
两年前,医院。
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窗内,消毒水味,刺鼻的铁锈味,为这本就处于阳光背面的角落又蒙上了一层忧郁的阴影……
“白小姐,结果出来了……节哀。”那是云子枭小时候在一家医院替医生打下手认识的女人。
听到这个噩耗,出乎意料的白忆丹脸上一片平静,丝毫看不出那是一个病危患者该有的神情。
安静的过分。
云子枭见过很多快要临死的患者,当他们得知自己已患绝症时,无一不是竭斯底里,撕声裂叫,再不济也是低低抽泣,这种没受一点影响,高高挂起的倒是第一次见。
只是他没看见白忆丹身体两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她用一种非常清冷的语气问他道:“能不能再问问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
“有是有,只是那种治疗方法……还不如……痊愈机率太小,何必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呢……”云子枭用无比惋惜怜悯的眼光看着她,最后只能建议道,“还是让你的家人过来陪陪你,心情好了,复原的可能性比做治疗要大。”
“我没有家人!”白忆丹噌的站起,咬紧牙关,强忍着眼泪,内心的苦楚汹涌而出,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打了声抱歉就夺门而出。
出了医院,她情绪瞬间崩溃,指尖和嘴唇都止不住地发颤。
她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呵,老天对她还真是公平,小时候受尽心酸就算了,长大了倒好,连心酸的权力都直接剥夺了。
刚才走的太急,都忘了问医生她这条贱命还有多少日子的活头。
一年?几个月?亦或是几天。
罢了,有什么区别呢。
像她这种无聊的悲情人生,早就熬到头了。
一番负能量自我安慰后,白忆丹强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包包里拿出钥匙,可是插了好几下都没开门。
嗯?怎么回事?遭贼了?
哪个贼这么不长眼,偷她一个穷光蛋?
然后无奈的一转身,就发现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满脸阴沉的站在门口,好像还站了很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