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斯斯文文的,还带着眼镜,人不可貌相,他就是我邻居,卧底在这附近肯定有不可告诉秘密,说不定给我们的药都是有毒的。”
“那太可怕了,我要去教会医院检查,那里仪器精密,就是太贵,四岛人太可恶!”岳宵眯起眼睛,撑着下巴回味刚才的对话。
如果没错的话,这个李医生肯定就是岳善和口中的卧底,真要是四岛人,那是真该死。
秽垣以外的国土满目疮痍,全都是拜他们所赐,他们野心够大,妄想剥夺一切,秽垣绝不止这一个卧底,也绝不会一直风平浪静。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商铺,正楷大字:李氏医馆。
门板散落在门口,里面玻璃橱窗西药散落在每一个角落,医馆不大,用白色帘子隔成检查区,此刻仪器已经碎了,听诊器碎成两半。
岳宵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瞥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她面容显瘦,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
裙子在她身上也显得单薄,眼睛因为凹陷,大的惊人,她小心翼翼张望,趁着人们不注意偷偷进了楼梯。
岳宵心咯噔一下,直觉这人有问题。
“诶?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李夫人,怎么一眨眼人没了,难道是我眼花?”
一个胖妇人嗓子大,岳宵带着狐疑离开,仍旧能听见她说的话。
见胖妇人朝瘦弱女人方向寻找,心里猜测她十有**是李夫人。
只是不知道她鬼鬼祟祟想做什么?
转念一想,她要做什么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男人被抓走了,她无依无靠,岳宵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只要她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便让她留着又如何,左右不过一个苦命女人。
她摇头甩去多余的想法,迈着步子快速离开。
梅园就在小巷子尽头,青石台阶,高门大户,木门厚重幽沉,把手雕刻龙凤,盘旋纠缠,几千年的故事被传承,被娓娓道来。
岳宵很用了些力气才推开,她来太早,戏还没开始。
有伙计见她是熟面孔,上来招呼,“岳小姐,你今儿赶早,角儿还在装扮,开场也须得一个小时。”
岳宵摆手,“我随便逛逛,开场还做二楼看台。”伙计答应了一声,忙着擦桌子摆板凳。
岳宵虽然脾气古怪,但对他们梅园顶好,赏钱多,还没有那些个少爷轻浮,即便钦慕哪个角儿,也是礼数周到,姑娘们愿意同她聊天。
这边岳宵径直走过大堂,撩开后台的布帘子,里面灯光充足,一进去就刺眼,她用手挡住眼睛,红玫瑰起身拉着她坐在自己椅子上。
“我还当你不来了,也没提前跟我通过气,好位置都被定走了。”
红玫瑰上了妆,脸白皙,眉细长,桃红色衬托眼窝深邃,如漫山春花抬眼绽放,勾人心魄得很。
她今天唱青衣,眼尾拉的老长,眯起来媚眼如丝尽是万种风情,一点绛唇三分笑比枝头的花俏丽。
出了百乐门,她闲的无聊,摆了梅园的梅老为师,本就声音好听,学了几天时间已经正旦。
岳宵随手拿起她桌子上的螺子黛,对着镜子比划,“我只来听你唱,做什么位置不打紧,你让我坐后台,我都愿意。”
红玫瑰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还嫌我在梅园树敌不多,这话就这么说出来了,他们该怎么想?”
后台除了红玫瑰,还有五六个人,都是今天要上台的,本就对她唱正旦不满,又听见岳宵这么说,肚子里憋着气。
他们学了好几年,竟比不过一个刚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