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了。”
这所小区是特别老的小区,门窗隔音没那么好,再加上傅执寒跟他的姥姥估计是站跟门比较近的位置讲话,时燃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我没走错。
想了想,手贱伸手再去按门铃。
“姥姥,我去开门。”
“是谁?会不会是刚刚走错的?”
“不知道。”
傅执寒瞥了眼门的方向,黑眸敛着不易察觉的戾气,心平气和跟姥姥说道:“我去看看。”
门铃又响了声。
朱春梅对傅执寒说道:“你进屋去写作业,姥姥去开门。”
“已经写好了。”
说着走过去。
打开门,对上女孩子干净无邪的笑容。
时燃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绑成了松散的丸子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鲜妍精致。
她的皮肤雪白又水,朱唇皓齿,明明都已经15岁,看着像是十二三岁。
清瘦身子套着松松垮垮的校服,随随便便站在这个破旧小区的楼道。
就会让人觉得,她不属于这里。
她应该是那种,打从娘胎就被精心呵护娇养出来的豪门千金大小姐。
刻在骨子里的白净金贵让人潜意识想到四个字:高攀不起。
傅执寒黑黢黢凤眸积上层层沼泽里的恶寒巨毒,眯成一条又暗又冷狭长的线,瘆人的幽幽冷香气息就像是黑暗中一只血淋淋的爪子,凶残掐住时燃细细脖子,头皮发麻的窒息感伴随着恐惧涌上心头。
她还是眉眼弯弯,清艳明亮如醉星河万千。
“傅执寒你好,我是你的新邻居,时燃。”
傅执寒轻嗤了声。
并没应她。
“之前都是误会,我……”
“寒寒,是谁呢?……”朱春梅走过来看了眼,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心头欢喜了一把:“这位同学,你是?”
她这个孙子啊,哪里都好,就是不太爱讲话,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
这会儿看见有同学找上门,还是个女生。
朱春梅看着时燃的眼神,充满了欣喜跟慈爱。
再次面对年迈的朱春梅,时燃心生愧疚。
前世她嫌弃这个小区又脏又旧,更嫌弃住在这个小区里的所有人。
就算朱春梅是傅执寒的姥姥,也懒得正眼多看一眼。
好像是她搬到这个小区的第三个月,临近寒假,朱春梅买菜的时候摔住院,住院不到两个礼拜去世了。
而她除了抱怨自己的同桌傅执寒两个礼拜没来上学的同时,也在开心朱春梅终于死了。
深深的罪恶感就像是一只只黑色小虫子,密密层层,无孔不入钻进她的心脏。
时燃深呼吸了下。
眼睛里聚起了湛湛笑意:“姥姥您好,我叫时燃,是傅执寒的新同桌,也是姥姥的新邻居,就住在姥姥对面。”
朱春梅愣神了,原来被整个小区在背地里骂二百五的有钱人,就是这丫头啊。
毕竟这个小区不是学区房,破旧还没有电梯,前两个月竟然有人花了几百万买下她家对面的502。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区都轰动了。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一致认为买的人脑子有问题。
时燃当然不会知道朱春梅心里头在觉得她是傻子,依旧眉眼弯弯,清甜带笑:“姥姥,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日后请多关照。”
“丫头,你一个人住?”
朱春梅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