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殃收起了笑容叹着气,“妈妈你不能喊,母亲你又不愿意,这恩人的称呼我也不喜欢,那怎么办才好呢?”
小孩儿想了想,“姐……姐姐?”
“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姐姐。”冯殃忽然冷下了脸。
小孩儿慌了,愣了半晌忽然福至心灵般,“师……师傅,不!师父!”连忙爬下床跪在了冰冷的地上朝着冯殃磕头,响响的三个响头,“恩人……救我性命……教过我道理……便是……我的师父!请恩人……收我……收我为徒!”
冯殃撑着头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你要拜我为师?”
“是!”小孩儿坚定道,像是终于找到了解决眼前窘境的法子似得,“请恩人收……收我为徒!”
冯殃就看着他没说话。
小孩儿认真继续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母!师父收……收了我……为徒……便也算是……我的母亲!徒儿……会……孝敬……师父……一辈子!”
圆球正想骂臭男娃娃痴心妄想,便突然间飞到了门口处,同时发出警告,“主人,有人来了!检测到负面能量,主人,来者不善!”
小孩儿顿时吓了一跳,“人……有人来了?”
不是大雪封山了吗?
为什么还会有人来?
谁?
来找他的吗?
冯殃看两人一眼门口的方向,却道:“不必理会。”
“是。”圆球应了,又滚回了原处,反正谁来都不是它家主人的对手!
地上的小孩儿还傻愣着,仿佛吓懵了一般。
“起来。”冯殃说道。
小孩儿望向她,眼底有着清晰的不安。
“想当我徒儿可不能这般没胆子。”冯殃看着他,像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外面的人不是冲着你来的。”
小孩儿一怔,她怎么知道他怕什么?
“还不起来?”冯殃沉了沉声音。
“是!”小孩儿真的被吓到,可是下跪的目的也没忘记,重重地又叩了三个响头,“徒儿……谨遵……谨遵师父……教诲!”
“哼!”圆球儿气死了,顺着杆子爬是吧?臭男娃娃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冯殃抬手抚了抚额头,觉得真要收这个徒弟首先第一要做的就是根治他这结巴的毛病,“回床上躺着睡觉吧。”
“是……”小孩儿很听话,不过心神还是没收回来,外面的那些人真的不是冲着他来的吗?其实……其实他也不是害怕,只是……“师父……”
“嗯?”冯殃应了一声。
小孩儿顿时松了口气,她应了他便是说认了他这个徒儿了,“徒儿……徒儿会努力的!”他握紧拳头,坚定道:“不会丢……丢师父……的脸的!”
冯殃还是应了一声:“嗯。”
药庐,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声响倒是大了起来,从脚步声判断,来的人不少,至少也有十来个。
冯殃躺在竹椅上,一下一下地抛着圆球。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吆吆喝喝、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听半晌便听出了些来龙去脉来,夏天的时候叶大夫下山进了趟城,恰好郡守的老母亲病重挂了求医的榜单在城门口,叶大夫见到了仁心仁术便揭下了,一番针灸之后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郡守老母亲竟然缓过来了,郡守大人千恩万谢要他把老母亲的病治好了之后才能走,可叶大夫哪里放心的下家里的女儿?趁着郡守去处理公务没有来得及采取强硬措施的时候留下了方子就急急忙忙赶回山上来,郡守大人大怒,派人四处找寻,这一找便是一个夏天秋天再加了半个冬天才找着,而郡守的老母亲现在已经快不成了。
“看来我们的叶大夫也不是全然了断一切隐居深山了此残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