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旺同样一愣,原以为那家伙告知了身份,才敢如此这般地明目张胆。自知失言,季旺收敛了笑容,对杜襄儿神秘地勾了勾手指。
“杜小主如果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那家伙曾经亲口说过,兄弟,就是用来被出卖的。
季旺走后,郑漪漪也向襄通快递拒签了自己的荷包,说什么都不肯收下。
杜襄儿目瞪狗呆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们。自己何德何能,不收则已,一出手就收了玉佩Xdouble?
回到幽磐所时,天光微微透着鱼肚白,接近破晓时分了。
心情起伏如坐过山车般折腾了一宿,杜襄儿本想珍惜一下今夜最后的休息时光,怎料还没踏入西殿,袖子就被郑漪漪牢牢拽住。
“郑漪漪,你不应该对我解释一下前因后果么?“
杜襄儿抬头,对上郑漪漪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充斥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懂了,这是准备摩拳擦姐妹夜聊的节奏。
寻了个东侧的犄角旮旯,二人席地而坐。杜襄儿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辉事迹,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一线吃瓜郑漪漪,不仅是编剧界一颗冉冉升起新星,更是娱记界未来的中流砥柱。明明杜襄儿只是在枯燥地平铺直叙,却被她灼灼逼人的气势震慑,叙事节奏更是拖沓了几分。然鹅当听到杜襄儿称呼对方“麻烦精“时,未来娱记郑漪漪按住了杜襄儿躁动的爪子。
“杜襄儿,我不得不告诉你,“郑漪漪一本正经地陈述自己的爱情理论,“麻烦,也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
“郑漪漪,收一收你的恋爱脑。“冷酷无情杜襄儿,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好像,这说法也不对。就事实而言,是男人拔刀会影响她生命的长度?
“说起来啊郑漪漪,好歹你也是做过宠妃的,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实际上,在阿飘事件后,杜襄儿甚少提到郑漪漪过去的事情。然而看她今天这幅少女怀春的情态,怎么看也不像和皇帝陛下谈过情说过爱的啊。
郑漪漪歪头思考了下:“情情爱爱?和宠妃有什么关系?“
在郑漪漪的描述下,傅太后是永远慈祥和蔼不理政事的,皇后是始终温柔敦厚六宫表率的,燕惠帝是一直不近女色冷静自持的。
至于子嗣嘛……自然也是没有的。
燕惠帝今年三十有五,至今膝下犹空。史官评论描述燕惠帝为“励精图治“,用普通话翻译一下,燕惠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几乎夜夜宿在阳明殿,一年到头也光临不了几次后宫,敬事房等机构形同虚设。
郑漪漪在入宫之前,也是母亲曲姨娘请了宫里的嬷嬷悉心教导,通晓人事的。然而从选秀时小小的秀女,直至扶摇直上登上漪嫔之位,在郑漪漪心中,皇帝就是那终年不化的冰山,更别提与燕惠帝春宵一度了。由此可见,燕惠帝对于他的后宫,是十足的不上心。
除了在郑潇潇这件事上任性了一回,可以说登基的整整二十年里,整个北燕没有听说过一件与燕惠帝有关的桃色新闻。单单是为了郑潇潇得罪傅太后以及背后的整个傅家,便足以见她在燕惠帝心中的地位了。
“那么,你当初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三更半夜来幽磐所自挂东南枝啊?“杜襄儿双眼眯起,目光渐渐犀利起来。
郑漪漪出自本能畏缩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了。
“现在,换我来问你。“杜襄儿思考了一下,话锋一转:“今夜碰面的事情,应该只有任姑姑和我两个人知道,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你会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