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阳房间时,她趁着中年道士分神的时候提醒了一句,“不要忘了赌约。”
云遮阳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已经到了昆仑,自己有了底气,再说,昆仑这么大,比玉扳指产生的异变强的法术也必然不在少数。
于是他简单地敷衍了几句,告知许清寒不要着急,后者这才安心地和中年道士去了分配给她的馆舍。
打发了许清寒之后,云遮阳推开房间的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靠内的床上,在临近门口的地方,也放着一个同样的床,在两张床的对面,是一张长桌,看来,这个房间是两人一间。
不过云遮阳还是很满意,因为对于他来说,住进一个有砖石砌成围墙的院落,已经是他住过最好的房子。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道硬朗清爽的声音传来,云遮阳这才看清里面坐着的那个少年。
少年身穿和开门的中年道士一样的蓝色道袍,但高髻上插的却是木簪子,他长相清秀,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走上前,云遮阳才发现自己床上也放着一样的一套装扮,床下放着一双崭新的布履。
这让云遮阳有些猝不及防,在之前的十几年岁月里,他还没有穿过这样新的布履,只有一双又一双草鞋陪着他。
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些不礼貌,亲切少年改口道,“我叫江凌,你呢?”
回过神来,云遮阳连忙回答道,“我叫云遮阳。”
江凌点了一下头,又打量了一下云遮阳,问道,“刚刚是李狗带你进来的吗?”
“李狗?”
“就是那个开门的家伙,也是我们这三个月的教谕。”江凌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你别看他现在客客气气的,都是装出来的。”
看来这就是江凌叫他“李狗”的原因了,云遮阳心想,他看向江凌,故作疑问道,“我以后要用李狗称呼他吗?”
江凌哈哈一笑,显然很喜欢云遮阳的回答,他摆手道,“不用,我们私底下叫一叫就行了,你还是用‘李原心’来称呼他吧。”
云遮阳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江凌眼带笑意,指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小门,“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这个。”
云遮阳这才注意到那道不起眼的小门,他走过去,推开门,发现里面放着两个浴盆,还有一些皂角和澡豆——看来这是一个浴堂。
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对于别人来说确实很难忍受,云遮阳心想。
道了一声谢,云遮阳拿起道袍走进浴堂,在一阵手忙脚乱里洗净了污垢和异味,然后穿上了崭新的道袍,并且学着他人的样子弄了一个有模有样的高髻,扎上木簪子,走出了浴堂。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云遮阳很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在浴堂外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的江凌一下子跃起,看着“焕然一新”的云遮阳,笑道,“你还挺俊的,快赶上我了。”
云遮阳微微一笑,接受了这个略显夸张的马屁,把自己脱下的乞丐衣服和草鞋塞进门口的渣斗——清理这一切就是杂役弟子的事情了。
做完这一切,云遮阳躺在床上,好像卧在龙椅上一样舒服。
屋子里的两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云遮阳从早来两天的江凌那里得知了弘新馆不少事情,什么早课,什么锻体拳,而且他同时也问清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弘新馆的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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