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若溪走了以后,一旁的杨氏摇摇头:“若溪年岁大了,心眼多了,你是应该多考虑她的亲事了。”
侯爷问:“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老爷许是糊涂了,若溪已经年满十八了,她是应该许人家了,臣妾见她对李雅君公子倒是有情的,或许去松涛学院,也是为了公子,只可惜,那李公子只怕更钟意的是若尘。”
“若尘年岁还小,何况她是庶女,若中了个状元倒还好说,否则如何匹配得上李雅君,他可是李宰辅府内的唯一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这么好的夫婿,作妹妹的,自然要让着姐姐。”
“话是如此不错,可惜也要人家同意才是。臣妾说句话,侯爷或许嫌臣妾多嘴,若溪这孩子,脾气倔,冲,任性,模样也就中上,你看若尘那孩子,除开若画,府里也就她最为出色了,如今又在念书,虽然年岁还小,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优秀的儿郎,将来大了,还如何得了。”
其实若尘姿色并不输于若画,但在亲生母亲的心里,自然是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
侯爷频频点头,他如何不知若尘和若溪各自的优缺点。
若尘若是嫡女,或者继母所生,那自然是府内最好的,可惜身份卑微,若溪虽然身份尊贵,偏偏脾性不好,将来大户人家未必喜欢。
加上她的身份特殊,找个婆家颇为难。
“让她去松涛学院学些规矩,倒也无妨,或许她和李雅君一来二去的接触,就互相钟情了就好,总不至于,让我这老脸亲自登门李宰辅家提亲吧,哪有女方提亲的道理。人家若找借口拒绝,我岂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
“侯爷说的是,这事,得男方愿意才成。”
没几日,若尘辞别了父亲和继母,带着豆儿,登上马车,却见马车比平素的阔大得多,就有些疑心。
果然,若溪在丫鬟采儿的搀扶下,也坐了进来。
看着采儿背着的笔墨纸砚,若尘十分惊讶:“二姐姐,这难道也是去松涛学院旁听不成?”
“怎么,只许你听课,我就不可以,你无非依仗自己是秀才而已,秀才算什么,入官都不配。”她还是高傲得如同小天鹅一般。
若尘淡淡一笑,懒得理会。
两姐妹坐在马车上,气氛一度冷场,两个陪坐的丫鬟,也互相看不顺眼。
“二姐姐奉劝你,读书就读书,不要招惹男子,小郎若总是来府上,你也不担心旁人说三道四,你不要脸,二姐姐我还要脸呢!”
又来这一套。
若尘心想,你和萧墨一个德性。
在我这里碰多少钉子了,还不死心,总是自己掌嘴。
一再挑衅,忍无可忍,应当反击了。
她讥讽:“别的旁听女生去松涛学院,原本都是为了相看小郎的,怎么,二姐姐竟然不是这个原因,难不成是去读书的?我倒不知,二姐姐竟然转性了,大字不识几个,竟然要去松涛学院旁听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讽刺我是去相看小郎的吗?”若溪的脸色顿时绯红。
“二姐姐,你脸红了,不是心虚,你脸红什么,也是,二姐姐自然为自己的婚事着急的,二姐姐已经十八岁了,侯门女子若十八岁还没嫁,是要被群嘲的。我能理解二姐姐此刻恨嫁的心情,不如我也帮着相看相看,或者二姐姐你钟意谁了,我替你去探口气?不瞒二姐姐,我在松涛学院,还能说得起话。”
“你,你越说越离谱,哪里像未出阁的姑娘,我懒得理你。”她哪里是若尘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