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三皇子浑身冒着煞气,向她走了过来。
他的手指再度捏在了她柔嫩的脖子上,只要再这么稍稍用力,她的脖子立刻就会被他拧断。
若尘闭上眼,该来的躲不过,怎么就如此冤家路窄呢!
然而,下一刻,她却感觉他的手指松了,整个人,也歪在她的身上。
她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三皇子整个人都倒在了她的怀里,眼睛紧紧闭着,若尘不知道他是装死还是故意整蛊自己,奋力推他:“起开,你一个堂堂的皇子,左不过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可是,三皇子依然一动不动。
幸好三皇子清瘦,她将他推到了地上。他像麻袋一般,倒卧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
她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接着水牢里微弱的灯火,她瞧见他的青色衣裳背部,湿淋淋的一片,她用手一摸,竟然全部是鲜血。
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三皇子,你受伤了,我可要说明,你这伤,与我无关。”
她双腿发软,一是这水牢实在是太过恐怖,想想看,死在这里的人那么多,阴魂不散,当然阴气重。二是她不知道三皇子到底是装晕,还是使诈。这个人杀人不眨眼,是一个恶魔。
她想将他丢在这里,走出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他还一动不动,又有些不忍心了。
她走到他的面前,踢了他几脚:“喂,醒一醒。”
她只得蹲了下来,仔细看着他的伤口,说:“你流了很多血,听说你被杖责了,怎么,都没有人给你疗伤吗?”
她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滚烫的。
“真是,你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我,若你死了,我去哪里洗干净自己,别整的好像你是我害死的,真是,你要晕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地方晕倒,偏偏晕我面前,偏偏拖着我当你的垫背。我前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为难我。”
她的身上,还有蓝晨给她的最好的金疮药,上次没有用完,确实效果非常好。
她将他的衣裳慢慢脱掉:“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不过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我就当行行好,能不能活要靠你自己了。”
她开始在他的脊背上涂药,看着那鲜红的血,不禁乍舌。
现代重男轻女,古代其实也重男轻女,但古代和现代比起来,对儿子的要求比对女儿的要求高太多,越是受重视的儿子,越会被苛责,因为担心儿子不成器,所以下手毒打,很多当父亲的,是舍得下重手的。
“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人不当,要当个恶魔,你看你杀死那么多的人,人家惧怕你是王爷,等哪一天你不是王爷了,你看你会不会被人剥皮?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样的道理,你却不懂的吗?”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手却没有停,帮他上药和包扎。
上好药,看到水牢里还有一些清水,虽然有些臭,也顾不得了,从他身上扯了那条明黄色的腰带下来,沾了水,给他贴在额头上降温。
“干……干什么?”他猛然惊醒,眼睛睁得雪亮,一把抓住她,若尘说:“我在给你上药,我能干什么,我要杀你,刚才就动手了!真不识好人心。”
三皇子能够感受到,脊背处没有那么疼了,清凉,冰凉的。
“你给我疗伤?”他皱眉:“确定不是下毒?”
“你自己不是个好人,就以为人人和你一样,虽然你数次要杀我,可我还没有想杀你的想法,虽然如果你死了,世界确实要安静。好了,药,我给你涂好了,别的我不管,你能生能死,是你自己的运气,与我无关。下次见到我,你别再掐我的脖子,我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