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晨一愣,吃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誉王竟然不了解我的性子,哪个女子配得我的一往情深?再说,男子有男子的事情,谁会为儿女情长的事情,耽误自己的大事。”
“那你说说看,你为何不阻拦你继母为自己张罗的这门亲事?”
“昭雪姑娘,知书达理,花容月貌,出身清贵,又是嫡女,为何我娶不得,不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么?”
“以前,你的继母对你的婚事很冷淡,能拖就拖,我看你也无所谓,这次你竟然对一个病秧子丝毫不反对,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心里的某个人?”
蓝晨不说话了,脑海里浮现那个容貌清浅的小女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不是你,我若喜欢,就算是父王的女人又如何,两情相悦就好。可你呢,明明喜欢,却从不说,默默做那些事情,你就知道,她会知道么,能领你的情吗?”
“誉王这次是猜测了,我做这些,不需要她领情,也不需要她知道,我不过是到了年龄,娶妻生子如此而已,你想多了。”
“若真是为了娶妻,我自然不会说你,你,不过是图谋别的事情而已。你所布置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
蓝晨吃了一口茶,想把话题岔开了,他知道,人人看不破他的布局,但誉王,肯定是会知道的。他隐瞒不过自己的发小。
誉王了解蓝晨的性子,知道一些事情,他若不说,不承认,那就任何人,都无法逼迫他。
“平阳公主大婚以后,殿下,要多为自己考虑了,来自滕王和魏王的压力,自然是不小,如今,你的母妃又已经册封为贵妃,你从此就纳入他们的眼里,高梁王已经退出争储,却多了一个你。”
“本王这不是有你可以倚靠吗,还担心什么,本王和那高梁王不同,他不能忍,本王,还有什么不可以忍的。”誉王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母妃身份卑微,他自小就经历过白眼,被欺负,所以他能忍人所不能忍。
誉王站起来,说:“本王走了,要去见宫面见皇后娘娘了。”说完,拿起了盒子,说:“蓝晨,不管如何,男儿娶妻生子也是完成宗嗣之礼,你还是应该多为自己考虑。”
蓝晨挥挥手,誉王自行离开。
蓝晨站起,来到那书架前,打开了一折好的纸笺,上面写着很细小的小楷字,周昭雪,痨病,已久,无法治愈的字样。
他将这纸条重新放好,嘴角带着冷冽的嘲讽之色。
翌日一早,若尘在豆儿的陪伴下,拿了父亲给他的松涛学院的入学帖子,来松涛学院拜访山长了。
这松涛学院,和一般的学院不一样,不是建立在偏僻之地,而是在京城颇为繁华的地段,靠近河流,附近吃喝玩一应俱全,来这里入学的学子,不仅仅有秀才的功名,而且出身非富即贵,没有一点背景,是进不来的。
她的马车刚刚停下,就见到旁边停了一台熟悉的马车,上面有个陈字。
马帘一挑,露出一张女孩的娇媚可人的笑脸:“若尘姐姐。”
“芷儿,你怎么来了?”
见到熟悉的人,若尘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本她以为,这松涛学院,是不会有女子入读的,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可有多孤单。
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芷儿。